“喂喂喂,你真要把他整进来?他发起飙可不是咱几个小虾米能止住的!”
莱莎妮无所谓的抛了抛那枚项链:
“慌什么,这位女士都敢把手伸到海里了,那我们自然也要让她见识见识。
你也听见了吧,说说话,我已经给你暖好场了。”
谈判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也该是让正主出马了。
“……说吧,我很期待你的答复…”
凯尔希在听到这一句话时瞬间感觉到其后传来的深海的水压般的重量,而随着这句声音落下过后,她的身体本能的冒出了冷汗。
她并没有畏惧,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显现在脸上,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她看着那枚海蓝宝石突兀的崩开一条裂缝,斯坦托斯和莱莎妮塔萨规规矩矩的垂下头,只有莱莎妮塔萨单手举着那枚宝石。
“……你能答应我之前说的么。”
声音停顿了片刻,恍惚间,宛若深海一般的重压慢慢的席卷至凯尔希的全身,在她的骨骼快要承受不住这份重量时,那道悠长沉重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以。”
重压如潮水般消退,凯尔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心底忍不住松了一丝丝气。
“构成电波的频率和波长解析后,是一串阿戈尔语,我不知道这根骨头上为什么会散发出阿戈尔语言般的波长。
但它最后汇成了不长,也不短的三句话。
亲血于其,体脉之中延续,无惧前路的暗。
死亡将我,吞没,它带不走我的心。
病弱缠于我身,我仍进化,给予其身祝福。
……还有一个词,但那是在一段毫无规律的杂音后出现的。”
她早猜到这段与卡娅有关的波长不简单,而当他们听到这番话后,莱莎妮塔萨的眼睛微微湿润起来,斯坦托斯顿在原地,眼眶中的圆环缓缓的消散,似是站在原地沉默,独角上狂暴的雷霆也停歇了下来。
“………
我亲只剩其一,她仍年幼,躯体太过幼小。
我以逝躯承载,我未曾看见。
望亲生长,望她安康,望她……
……”
声音逐渐停止,凯尔希此刻终于明白最后那莫名其妙的词是什么意思了,她终于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为自己而活。”
“呼……这段遗失了几百年的遗言啊…”
二者的躯体依旧平静的矗立于原地,此刻,斯坦托斯缓缓的转过身,一挥手,黑雾瞬间沸腾起来,卷起地上的溟痕疯狂的半空中涌动着。
莱莎妮塔萨捏着那枚海蓝宝石同斯坦托斯背对着凯尔希,但那沉重的声音仍富有穿透力的刺入她的耳朵。
“感谢你将她的遗言交托与我们,若你愿意把那具骸骨交托给我们,我们可以保证…”
凯尔希轻轻摇摇头,不是她不想交,而是…
“那具遗骨被磨成粉入药了。”
“什么!!!”
斯坦托斯猛的转过身,眼眶中的圆环变成幽暗的紫色,裂开无数条黑色的裂缝怒视着凯尔希。
“斯坦托斯…别毛躁,听她继续说。”
斯坦托斯在听到这句话后摩擦着獠牙,独角上的黑色雷电噼里啪啦的疯狂闪烁起来,好!那他就等着,你父的母腿的,他等!
“……是在卡娅第一次受伤回到舰内之后,那具遗骸重新发出了隐晦的波动。
它的全部波长都在说些卡娅的名字…”
当时满屏幕的波长凝聚起来以后,是挤满屏幕的两个字,卡娅,她不知道这具骸骨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她当时只感觉毛骨悚然。
世间真的有什么除了源石回路以外的力量能留下那微不可闻的意识么?
而后出现的是一句简短的话。
救她,磨碎,救救她。
“………你或许从那只海嗣上听到过一段故事了。”
莱莎妮慢慢的开口,紧紧的抱着卡娅轻轻的说着。
“那是第一只生出名为“母性”的海嗣,它由此衍生出的情绪甚至影响到了当时的初生们。
它并不强壮,甚至可以说在海嗣成年体中都极为弱小,但它体内孕育的力量让祂们都不得不正视。
它做出了牺牲,也得到了回报,在经过了数十年后,衍生出了她的血亲,而初生也因为要消化这份突然多出来的庞大信息而陷入沉眠。
它构造出了更庞大,更深邃,更容易控制的网络,它处于网的正中心,向四周散播,并接收之前所有的信息并备份起来。
它不是大群本身,但它比初生们更了解大群。
它成了新的初生,并没有挤下任何一位初生的位置,而是在另一个海嗣们完全接触不到的区域,硬生生开创了一条道路。”
“够了,莱莎妮,你说的已经够多了。”
沉重的声音缓慢的响起,莱莎妮默默闭上嘴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凯尔希。
凯尔希止住狂跳的心,平静的心传出了惊涛骇浪,这不可能啊,理论来说这段讯息号应该被它们完全抹除才对,但如今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
“它们总是能做出让我们惊讶的事情,女士,别说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