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五日,旭日东升,天清气朗。
山谷木堡大门处,库伯和巴斯以及几位民政的官员给即将到山谷南方探险的亚特送行。
“大人,我觉得还是派军团的士兵去探索吧?实在不行您再多带一些侍卫,南边荒废数百年,实在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危险,多带几个人总是没错的。”巴斯脸上挂着满面愁容,他是不太支持已经贵为子爵的亚特以身犯险。
“行了,不亲自去看看我始终不踏实,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们无需多说。”
“侍卫的事情也不必了,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顺着拉梅儿山脉出了南方绵长的山谷很可能就是伦巴第,如果我带的侍卫太多的话反而容易引起注意。”亚特不由分说地走到了罗恩牵着的那匹骑乘马边,抓着鞍鞒跳了上去。
他整了整前鞍的弓囊箭袋,摸了摸身后的鞍囊和毡毯粮包,轻轻拨转马头朝着领主府邸的方向看了一眼,“库伯,你告诉夫人,我并非不愿在家安享乐逸,只是身陷乱世我实在不敢沉迷于安乐。”
亚特又朝着府邸二楼看了一眼,大声吼道:“上帝为证,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安心地生活于此。”
府邸二楼还是没有响动,亚特耸了耸肩,踢了踢马腹,“罗恩,出发!”
亚特一马当先冲出木堡外墙,顺着溪流旁的马车道朝南方奔去。
罗恩立刻上马,领着三位内衬锁甲外披皮甲、商队护卫模样的侍卫追了上去,四个侍卫的马背上也都是刀剑斧矛、弓囊箭袋和马褥行缠。
末尾一个侍卫的马鞍后还有一根缰绳,缰绳的另端是一匹青壮的驮马,驮马背上驮载着面包熏肉、啤酒麦酒等粮食辎重和黑豆麦麸类马匹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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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关军堡到山谷南方谷间地工坊区,这一路过来都是有马车道的,虽然那条所谓的马车道宽不过刚刚通行四轮马车,远不及山谷外那条沟通南北的商道,但对于一座偏僻的“荒谷”而言,这已经足够宽阔通畅,车道上清晰可辩的车辙印也表明这条道路往来车架频繁。
亚特和四个侍卫纵马在道路上,谢绝了沿路河流两侧村落的热情邀请,五人用了不到一个上午就抵达了道路尽头的工坊区。
这里已经是整座山谷开发的最南端,工坊区是山谷的禁地,时刻有农兵把守,除了有组织地砍伐木材和收集柴草回向南方多走几步外,几乎没有人尝试向南探索。
在工坊区短暂停留跟着工匠们吃了一顿大锅饭,得知几人要南下探险后,武器工坊的几位匠师乘着午饭那点时间用半成铁胚为亚特专门赶制了一柄两英尺长的后背单刃直刀,这柄刀前宽后窄十分适合劈砍藤蔓杂木。
吃罢午饭,喂饱马匹,亚特五人跨马持疆,朝南而行。
“老爷,此地往南两英里的范围内都是稀疏的矮松等杂木,矮松杂木林再往南便又是大片荒草丛生的土地,足足有十二三英里长,继续南行就会进入一片低矮的山丘,脚下的这条河流也会变得湍急奔腾,山丘过后就是密林和绵长的峡谷。我不记得峡谷有多长,反正我们穿行了足足两天方才出峡谷,峡谷出头后就是一座盆地,盆地中没有农地,但好像还有人活动的痕迹。”
“由于那次有人突然生病,我们就只探索到盆地就不得不折返了,我感觉顺着拉梅儿山脉和这条河流继续南下,应该能到达伦巴第北方某地......”
罗恩骑马与亚特齐肩而行,一年前他曾带人探索过南方,对这里较为熟悉,他们的路线依然是沿着河流右岸前行,一年前罗恩趟出的道路又被杂木野草遮盖,不过毕竟踏过一遍,再走起来也轻松了不少。
“罗恩、马修,你们两个多少都识一些字,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做行程记录,但我可能会记录不全,所以你们两个每天也要力所能力的记录行程,包括路程距离估算、河流走势疾缓、沿途地形地势、山川密林分布以及你们认为有些价值的东西予以记录,你们就把这次南行探索当作是军队的战场哨探。”
亚特说着就从右后鞍囊中取出几张山谷自制的“草纸”和几支削磨好的硬木碳棒递给罗恩。
罗恩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分给了马修一些,“我说您为什么要让我多找几份草纸碳棒呢。原来还给我们准备了一份~”
“哪来那么多话,让你写点东西比吃屎还难,前面开路!”亚特笑骂了一声,一巴掌拍到了罗恩的背上......
接下来的几天,亚特几人昼行夜伏,穿行在山谷未知的秘境之中,时而在密林杂木中穿行,时而策马在荒草平地上,但很多时候几人是需要下马步行轮番开道的,因为很多地方的杂草已经没过头顶,根本无法骑马穿行。
一路上也并非一帆风顺,这里不用担心会有盗匪流寇突然冲杀出来,但毒蛇已经出洞、沿途的山禽猛兽也开始四下活动,几人曾在荒草地里遭遇过一群野猪,险些把马匹惊散,也曾遇到过一只外出觅食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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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第五天,傍晚,距离工坊区约七十五英里。驻扎地:河岸半英里废弃修道院遗址,遗址前五十步有古道遗迹,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