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分承影,雁落忘归!”
“传闻中的孔周三剑之一,数百年前为道家杨朱所得,此人是杨朱一脉的传人——苍璩?”
节侠田光看着那黑衣人手中之剑,不由的惊疑道,根据典籍记载,能够拥有这般异象的名剑,也只有承影之剑了,至于含光之剑,应该更为不可察。
而承影之剑向来是握在杨朱一脉的手中,百多年前,杨朱之名传遍诸夏,更是隐约以一人之力,压制住墨家与儒家。
但据自己所知,这柄剑在数年前杨朱一脉阳生大师围杀秦国玄清子的时候,被对方夺走了,后来农家密探来报,是雅湖小筑纪嫣然、龙阳君亲自前往咸阳要回的。
想必花费了不小之代价。
此人年岁不大,却已然登临化神,绝对的武道奇才,翻滚脑海中诸般记忆,若言近年来魏国杨朱一脉的传承人中,最为惊艳的也就只有——苍璩了。
“你倒是眼光可以,能够道出我的来历。”
“待会我可以考虑不杀你,谁是墨家弟子?”
苍璩手持承影之剑,踏立天地之间,黑色的锦衣罩体,冷风呼啸,不动其身,灵觉扩散,感知田光之言,倒是多看了一眼。
自己在诸夏这么出名?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叫出自己的来历?
冷酷的神情上,嘴角倒是不由的扬起,俯览下方不远处的那堆人,近来墨家弟子在燕国蓟城很是活跃,找到他们还真有些不容易。
虽然那武真侯当初没有多言,但对于墨家,苍璩同样看不上眼。
假仁假义,不能够顺应天道,不能够顺心而为,就知道所谓的非黑即白,实在是可笑至极,百年前,杨朱一脉就格外看墨家不顺眼。
总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整天这个国家、那个国家的跑来跑去,人家打仗管你什么事?
“墨家与杨朱一脉似并无纠缠!”
高渐离近前一步,手持利剑,同样的冷眸看将过去,身为墨家新任统领,自然不能够看着有人想要踩着墨家上位。
于苍璩之名,似乎听过,细细观过去,对方年岁不大,修为极高,不知缘何与墨家有瓜葛。
“我曾听闻你们墨家就是诸夏间哪里有事,哪里有你们,所以想要看看你们是否真的有那般本领?意图以一己之力逆转诸夏。”
“从楚国而来,我杀的墨家弟子没有两百,也有百五,可惜都不怎么样,就知道喊什么非黑即白、兼爱平生,数百年来,你们墨家不仅早已被儒家压了一头,近来又被诸国王室排斥。”
“难道你们就不能够识时务?”
随意挥动手中的承影之间,苍璩身形挪移,在远处的围墙之上身影不断浮现,口中嗤笑之音更是传荡四方,久久未曾散去。
若言之前还在大梁城的时候,对于墨家还没有过深的了解,但一路走来,墨家所为苍璩的确看不上眼,既没有农家扎根底层的决心,也没有儒家纲常伦理的理念。
百年前,墨家三分,一者入秦,如今已然入将作少府,为秦国出力!
一者在齐国稷下学宫,为游仕之派。
还有一者为游侠之派,掌握如今墨家的主导之权。
六指黑侠被杀,游仕之派的路枕浪登位,似乎也将游仕之派化作游侠之派了,就知道劫富济贫,就知道除恶乡里,不过小道而。
“何为识时务!”
高渐离手中之剑徐徐出鞘,对方竟然杀了这么多的墨家弟子,怪不得数月来,从楚国传来的消息,许多据点无缘无故被捣毁。
先前他们还以为是秦国的罗网所为,难不成是眼前之人所为?
只此一点,眼前这杨朱一脉的苍璩今日别想要离开,身侧的韩申见状,也是眉目紧皱,对方之性情确如杨朱一脉那般的冷漠、自私。
“哈哈哈,百年前,墨家三分,一者入秦,如今堪为大用,而你等却逃窜列国之中,不知道,待一天下之后,你等还能够逃到哪里去?”
苍璩又是一笑,诸子百家中,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如今桑海之地的小圣贤庄已经展露出投诚之意,但墨家却对抗之势越发之明显。
依照秦国法理,那些墨家之人,就算自己不杀,将来也会被杀的。
“你是秦国的人?”
一语出,燕丹等人均神色一变。
“果然,在你们墨家眼中,非黑即白。”
苍璩又是冷然而语。
诸夏大势,如今已经甚为明显了,而墨家之人凭借一言定下自己秦国身份,实在是可笑至极,莫不对墨家不利之人均是秦国的?
多说无益,况且今日前来也不是和对方聊天的,一剑凌空,剑光飞斩,周身罡气若隐若现,一丝丝暗黑色气流环绕天地之间。
仿若大海之波涛,微风之律动。
叮!叮!叮!
高渐离欲要动手抵抗之,不过被身旁的韩申出手止住,随后一步踏出,身形消失在虚空之中,下一刻,虚冥深处清脆而又响亮的碰撞之音回旋。
院落之上,那道黑色的身影在虚空一动不动,手中之剑直接抵抗来至十方的攻伐,虽然对方的身法很是刁钻,很是古怪。
但自己所修种玉功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