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女帝当年斩杀自己的姐妹坐上皇位的目光,毫无人情可言。
而在那瞬间,他还瞥到了女帝旁边的钱余莉,大女儿虽然低垂着眸,可眸中的阴鸷却和女帝如出一辙,两人的气质在那瞬间都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钱余莉跪在了女帝面前,“求母皇给儿臣做主!”
钱余莉将从入凰栖宫开始和北宫亭的所有话都告诉了女帝,最后她满脸不解和痛苦,“母皇,儿臣不明白,儿臣也是父后的女儿,为什么父后只喜欢星玥,不喜欢儿臣……”
女帝越听神色越来越冰冷,在钱余莉说完之后,女帝转身就将北宫亭踹倒在地,人到中年的女帝依旧是身手矫健,毫无病痛,弯弓射猎更是不在话下,力气自然大。
北宫亭身为后宫男子,娇养多年,哪里抵得住这一脚,捂着胸口连跪都跪不稳,若不是亦与抖着身子扶住他,他估计就这么后趴下去了。
“陛下息怒!”凰栖宫的宫人都在被恐惧笼罩着。
“掌掴星玥的旨意是朕下的,余莉从不知情,难道皇夫是在通过余莉对朕表达不满么?朕是不是也该从国库里那些好东西出来给星玥养脸啊!”女帝越问,北宫亭头就压得越低。
“臣妾并非此意!”北宫亭不断否认。
“你没有这个意思吗?那是余莉转述错了?”女帝挑眉,她看向了北宫亭身边的亦与,还有整个凰栖宫的宫人,“算了,问你没用。秦英,将凰栖宫的奴婢太监都拖下去一个一个问,若是有对不上的,那就是欺君!直接杀了。”
“陛下!”北宫亭惊恐的抬起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一下子,凰栖宫的奴婢太监包括亦与都被吓得脸色苍白,可女帝就这么定定的坐在了主位上,看着他们被秦公公指挥的侍卫拖走。
钱余莉也只是淡淡的侧目看着他们,眼里毫无波澜。
北宫亭身边的亦与在被扯走的时候不断哭求:“皇夫!皇夫!救救奴婢!救救我!”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北宫亭脑子昏昏沉沉的,他只是想像以前一样,让大女儿帮助小女儿而已,为什么这次就闹得那么大?
他眼眶发红看向了钱余莉,“余莉,莉儿,你听父后说,不是这样的。”
钱余莉眼睛沉沉看着北宫亭,“父后要说什么?是不是又要儿臣体谅星玥?儿臣真的觉得很累,今日若不是母皇给儿臣做主,儿臣不知道会对星玥做出什么来。”
北宫亭瞳孔微缩。
什么时候他的两个女儿关系变成这般了?是因为他比较偏心星玥?可从小,星玥就是比余莉要讨人喜欢些,他总是不知不觉间就……这怎么能怪到他和星玥身上呢?
女帝拍着钱余莉的头顶,出声提醒道:“莉儿,你受委屈了,只是这些话以后不可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儿臣知道了。”钱余莉依赖信任的模样,让女帝心软不少。
等秦英拿着他们的口供进来之后,女帝看也没看直接扔在了北宫亭面前,“皇夫,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北宫亭低着头,“臣妾知罪。”
“钱星玥犯下错误,受罚之后将药材送给了低贱妓子,还肖想起了长姐的东西,你身为两人的父后,你不但不从中想办法,还一味的偏心钱星玥那个孽障!帮着她委屈余莉?真是糊涂至极!既然她不能在王府里好好养伤,那就罚她去皇室祠堂跪着!”
女帝让秦英立刻带人去将钱星玥带去祠堂。
“至于你,就罚你在凰栖宫抄写经书,好好悟悟其中道理,省得头脑不清醒,肖想起女儿库房里的东西。”女帝简直是嫌弃死了这种行为。
明明北宫亭出身高贵,身为皇夫多年,本该有所长进,却总是给她一种小家子气的作风,可因为以前长女的长进和优秀,她将不满压了下去,但现在北宫亭却跟失心疯了一样,偏疼作风不正的钱星玥,委屈长女,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是……”北宫亭狠狠闭上眼。
钱余莉最后是跟着女帝离开的,女帝在宫道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后面跟着的人自然都得停下来,女帝转身看着长女,“作为赔偿,母皇将丞相的白洛之赐给你做王夫如何?”
看来白黎音已经和女帝提过了。
可钱余莉必须装作不知情,她抿唇,“儿臣未曾见过白公子,且刚刚纳了侧夫,觉着不是好时候。”
女帝沉吟片刻,“朕觉得他很适合你,那孩子朕见过,是个沉稳的,和你很相配。”
然后她又道:“你先回去吧,这脸,朕待会让人拿些膏药敷上去,明日就看不出来了。朕还有要事要和丞相详谈。”
钱余莉低下头,“恭送母皇。”
“嗯。”女帝拍拍她的肩,然后就带着宫人离开了。
回到宫门正欲坐上马车的钱余莉就看见了秦公公的人马,身后还有一辆马车,马车到了宫门就得停下,钱星玥的正夫林振就先一脸泪水的出来,还扶着带着帷帽的钱星玥下马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