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轩听到袁文会找上门来了,吃惊之余,又有一些跃跃欲试,没错就是跃跃欲试,先看看这个叱咤天津卫的大汉奸到底是何水准。
想到这,抬腿上了台阶,就进客厅,就看见坐在沙发上正与肖志文聊天的中年男子,四十岁上下,一身棉袍,头戴瓜皮棉帽,国字脸,一双三角眼,正扭过头来嘴角带笑的打量自己。
肖志文一看张云轩回来了,赶紧站起身来,笑着介绍道:“云轩,你可回来了没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袁文会,袁老板”。
“张少爷,果真是一表人才呀”,袁文会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袁老板过誉了,小子早就听闻袁老板大名,只是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一见这是三生有幸呀”,张云轩也是满脸笑意的说道,感觉两个人就像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又见面似的。
听得一起进屋的肖宛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匆匆地冲着几个人点点头,便上楼去了。
看着肖宛上楼的身影,袁文会,开口说道:“张少爷跟肖小姐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张云轩呵呵一笑:“谢谢,袁老板夸赞了,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还请袁老板赏光,喝杯喜酒”。
“哈哈哈,那是一定的,必须通知我”。
这两个人,一个老奸巨猾,一个年少多妖,一来一往,满嘴的相互夸赞,相互吹捧,一句正事不谈,听的一旁的肖志文都有些想吐的感觉,到底是没弄明白,这些肉麻、恶心的话是如何从这两个人嘴里滔滔不绝的说出来的呢?想到这,肖志文还是觉得自己的道行太浅,还是得继续磨练呀。
其实,这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想要什么,但是就是不往正事上谈,毕竟谁先张口,就落入了下层,在讲起条件来,就很难反转了。
袁文会这个老狐狸,到了现在是真的佩服起张云轩来,城府之深,气质之稳,在他这个年龄段,自己还是第一次见过。
就算是当年自己在大连与日本特务头子土肥圆相识时的场景,当时自己虽然是避难到大连,当时日本人但是也没现在这样强势,自己也是如面前的年轻人一样,稳坐钓鱼台,任而东南西北风,丝毫不落下风 ,今天的张云轩与年轻时的自己何其相似,心中不由得暗暗一叹,看来今天自己是占不到上风了。
榆次同时,张云轩也是一边应付着袁文会,一边心里暗自着急,这老家伙,到现在不吐口风,还真是一个老狐狸,你不提,我就不说,看看谁先熬不住,反正主动权在我,我不吐口,你奈我何?
肖志文确实是实在熬不住了,站起身来,“你们二位,慢慢聊着,我去给你们换壶茶”。
端茶倒水这点事还能指望肖家的大少爷亲自动手吗?无非就是找个借口离开罢了,自己坐在这里,说不出肉麻的话,插不上嘴,干坐着,确实是憋的太难受了,那就找个借口离开吧。
看着离开的肖志文,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相视一笑,袁文会从兜里掏出香烟,凑到张云轩面前,“张少爷,来一支”。
张云轩笑着摆摆手,“袁老板请自便,我没有瘾”。
说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呵呵,张少爷还是年轻,这香烟可以提神醒脑,时不时的抽上一支,可以保持大脑清醒,多好啊”,袁文会一边说着,一边“嚓”的一声华着了火柴,点上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眼角轻轻地瞥了张云轩一眼。
“是啊,这是因为我年轻,所以才不喜欢沾染这些有瘾的东西,万一乐在其中怎么办?”
两个人,借着香烟,打着机锋,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哈哈哈”,袁文会大笑起来,“张少爷,不想知道,我为何而来吗?”
这么多年了,袁文会横行天津卫,到哪都是让人捧着的主儿,没想到,今天在肖家让一个年轻人,夹枪带棒的说了几句,要不是估计张云轩藤原家的背景,自己早就掀桌子了。
换句话说,你藤原家虽然是贵族,毕竟还是在日本国内,就算在中国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也不是无根之水,至少,在天津日本人还要依仗自己给他们帮忙,就算我教训了你这个小字辈的,日本人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顶多是训斥一顿。
这就是袁文会过分的自信了,完全没有理解“藤原”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那是千年的荣耀,别说是他一个汉奸,就算是方面军的司令官也不敢造次的。
看着云文辉狂妄的样子,张云轩依然云淡风轻,“袁老板所为何来,我确实是不知道,还是你自己说吧”。
“好,那我就直接说了,我相信张少爷也多少听说过我的名字,你们金鼎虽说是跟日本人合作的,但是现在毕竟是在天津的地面上,所以我想入一股,我想张少爷不会拒绝我吧”,说完袁文会的一双三角眼,像毒蛇一样盯着张云轩,先给张云轩造成强大的压力。
但是,他还是小看张云轩了,听见袁文会这么赤裸裸的带着威胁的口气,想要入股金鼎,张云轩满脸不屑,看都没看他一眼。
“入股金鼎?凭什么?就凭南有黄金荣,北有袁文会?这些还真不够瞧的”,张云轩如同对后辈子女般轻描淡写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