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
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燃热了,窗户敞开着,一丝丝凉风吹进屋子,屋顶的吊扇吱呀呀的呻吟着,张云轩穿着半袖的衬衫,坐在藤椅上,拿着手帕时不时的擦擦额头。
是的,在上海为云雷举办过隆重的葬礼之后,张云轩便带着肖志文和云海等人坐着船来到了广州。
孙志明和孙亮、小刀等人汇合后,就已经提前买了这栋沿街的三层楼房作为金鼎的临时办公地,只是一直没有挂牌子罢了,等到张云轩一行人到了广州之后依旧没有急着办理相关的手续,没有挂牌营业,具体什么原因,只有张云轩心里明白。
说到这,还得从张云轩十一月中旬刚到广州说起。
一行人到了广州之后,刚刚落脚,就有人在张云轩的房间门缝里塞进了一张纸条,约着张云轩见面。
张云轩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好奇,自己刚到广州就被有心人盯上了?这可真有意思。
好奇心驱使下,张云轩带着云海准时到达了约定地点,当然隐藏在暗处的云星早已带着人做好了警戒工作,所以张云轩的安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等了半个多小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匆忙的走了过来,坐在了张云轩对面。
“先生,这个位置有人了”,张云轩说道。
“哦,是吗?”男子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接着说道,“张先生,约你的人就是我,我叫田华中”,
“奉红党南方局指示,做你在广州的联络人”。
听到这,张云轩皱起了眉头,心中不免怀疑起来,红党会这么冒失吗?安排个联络员就这么直接的找上门来?按理来说不应该说些什么接头暗号之类的吗?
见到张云轩的表情,这个叫做田华中的男子轻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张先生,你可能感觉我这样冒冒失失的表明身份不大合适”,
“这也是事情紧急,实在没有办法的事情”,
“老薛,就是在天津跟你见过面的薛举已经调到广州来了,最近局势不大好,他去了香港,临行前安排我在广州等你”。
张云轩听到这,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了,但是还没有彻底放下心来,开口问道,“局势不太好?什么意思?”
张先生,你刚到广州,可能还不清楚,日军最近频繁调动,看样子是打算对香港动手了。田华中掏出香烟,拿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接着说道:“而现在还有许多民主人士,爱国名流都居住在香港,老薛此去香港就是跟当地的地下组织一起负责这些人的转移工作。”
张云轩追问道:“转移?往哪转移?”
田华中说:“当然是转移到内地,香港弹丸之地,一旦日军占领了香港,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所以趁着日军还没动手,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些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张云轩焦急地说:“可是香港和内地之间隔着大海,要想转移这么多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田华中说:“确实不容易,但是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已经安排了船只和人员,只要这些人愿意跟我们走,我们就一定能把他们安全地转移到内地。”
张云轩说:“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田华中说:“你是老薛的朋友,也是我们的同志,我们希望你能能够尽快成立金鼎,将我们准备的船只和人员登记在金鼎名下,凭借着金鼎的特殊地位掩护我们转移。”
张云轩说:“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完成这项任务。”
田华中说:“谢谢你,张云轩同志,你的到来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张云轩说:“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田华中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吧,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两个人约好了今后如何联系之后,便分开了。
在那之后,张云轩这边便加快了速度,肖志文、孙志明两个人分头行动,肖志文负责办理金鼎的相关手续,孙志明负责租赁仓库,安排人员。
而张云轩则是通过日本驻广州领事馆领事池田的关系,迅速的跟当地的日本商会搭上关系,建立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当然由于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所以经过一个多星期的不断奔波,广州金鼎正式成立,尽管还是一副空壳子,但是田华中所说的人员和船只现在都归到了金鼎的名下,成为了合法的存在。
这两天张云轩一直在金鼎坐镇,肖志文和孙志明忙着一些琐事,一切倒也是井井有条。
“云轩,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完全可以开展业务了”,肖志文坐在张云轩对面说道。
“大哥,这几天我几次约见日本军方的几个主官,都没有见到”,张云轩喝了一口凉茶,一皱眉,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们金鼎主要就是做军方业务的,现在见不到他们说了算的人,我看还是先等等再说”,
“至于说跟日本商会先做一些小的业务,那也不用急,还是等军方这边有个说法再说吧”。
“嗯,行,你心中有数就好”,肖志文点点头说道,“还有,那个田华中这几天不见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他去香港了,这两天就能回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