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轩也没有跟肖志文和薛举解释,而是让薛举详细的描述了一下交通站所处的位置,周边环境,以及内部的集体布局,然后根据薛举的描述画了一份草图,又让薛举核对一番,修改了几个小细节,然后根据图纸跟云海交代了今晚的具体行动方案,就让云海拿着图纸去找小刀和云星,再具体的研究一下。
“云轩,你说的这个二哥是什么人?”刚才光忙着说营救方案了,肖志文也没好意思问,一直等到这会。
“这个人我也是昨天刚见到的”,张云轩接着就把这段时间云家老爷子一直安排云星带着人在暗中保护自己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听得肖志文和薛举唏嘘不已,无不为云老爷子的心胸所折服。
“哦,原来如此,看来这个云老爷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如此的心胸气魄,非凡人可以比拟”,肖志文赞叹地说道。
接着又问了一句,“云轩,还有这个中统的人,行事如此龌蹉,竟然借着日本人的刀,屠杀自己的同胞,你看我们是不是就手,给他们点教训?”
“你是说?”
“他们既然能通知日本人抓红党,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也通知日本人抓中统呢?”
听到肖志文这么说,张云轩没有表态,而是扭头看看薛举,也是想知道薛举或者说红党对此事的态度,是否能像自己所了解的那样心胸开阔呢?还是睚眦必报。
“这样不妥”,薛举根本就没有思考,而是直接脱口而出,否决了肖志文的建议,“我们的一贯政策都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抵抗日本侵略者”,
“尽管中统一直针对我们,行事有没有下限,但不管怎么说,在抗日这个民族大义面前,他们还算有所贡献,所以我们不能用他们的办法来对付他们,这样既违反了我们的组织原则,也是损人不利己,不是我党所能做出来的事情”。
听到这,张云轩暗暗地点了点头,不错,薛举的做法没有让自己失望,中统可以没有下限的做事,但是红党不能,毕竟双方的主意不同,价值观不同,所以也就决定了做事风格和眼界的不同。
在民族大义面前至少到目前为止,红党在德行方面不亏。
“那就白白的吃这个哑巴亏?”肖志文不解的问道。
“肖先生,这谈不上吃不吃亏,只要是抗日的,我们吃点亏又算什么呢?”薛举目光清澈的看着肖志文,接着说道,“我们老祖宗早就说过,兄弟睨于墙,外御其辱,现在我们国红两党就是两个兄弟,平时兄弟之间的磕磕绊绊是避免不了的,甚至打的头破血流也有可能,但是我们面对异族却是同仇敌忾,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才能驱除鞑虏,复我中华,不是吗?”
等到薛举说完,肖志文还一会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思考了起来,然后冲着薛举伸出来大拇指,说道,“薛先生,你的心胸让人佩服,贵党的做法让我肃然起敬,今后还请多给我讲讲”。
“好,肖先生感兴趣的话,我们今后经常交流”
“行啦,你们俩,今后有的是时间,我们还是先想想交通站的这边如何善后吧”。
晚上十一点,
小刀带着两个小乞丐,在永福路跟云星等人汇合。
云星看着面前三个瘦小的小乞丐,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但并不是看不起小刀等人,而是没想到张云轩手下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为他出力,这可不是简单的给点钱就能办事的事情,这可是提着脑袋的。
“二哥,我就是小刀”,小刀凑到云星面前,咧嘴一下。
“我知道你,云海跟我说了”,云星也笑着说道,“今晚的事情,辛苦你了”。
“呵呵,二哥说笑了,都是给老板办事,说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小刀呵呵一笑,“不过,下午的时候,我过来踩过点了,王记绸缎庄对面的茶楼上有日本人再监视,左右两旁的房子里也有日本人,一共八个人”。
“嗯,跟我这边知道的人数一样”,云星点点头说道。
“二哥,一会儿,我和两个弟兄,从屋后爬上去,进去通知他们,尽量的把人带走,万一被发现了,还请你给拦一拦”,小刀说道,“最好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事情做了,一旦被发现交上火,你就领着人到百康路的娘娘庙躲起来,哪里供桌下面有个地道,你们可以在里面躲一躲”。
小刀这么一说,让云星感觉到很意外,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孩子,不仅能想着怎么行动,就连撤退路线,藏身地点都安排好了,看来张云轩手下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行,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你们也要小心点”。
云星让自己手下的几个人都分散开来,隐蔽在暗处紧盯着周围的一切,而小刀呢?则是带着两个小乞丐,拿着棍,端住碗,没有丝毫伪装的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到了王记绸缎庄后面的巷子里。
其实对于小刀这三个人来说,根本就不需要伪装,本身年纪就小,又是一副乞丐打扮,任谁也不能怀疑他们的身份。
就连负责监视的兰机关的特务,也从窗子里看到了他们三个,但是并没有引起重视,只是当普通的乞丐,晚上找个被封的地方过夜罢了。
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