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蕙对着沈少清行了礼,沈少清笑着点头道:“我带了几匹料子回来,一会你也选一块,叫你的丫头先拿回去,若是喜欢,过些日子不是你的及笄礼嘛,可以做两身衣服穿。只是我刚与三妹妹聊天时才晓得,二婶前一段时间也给你们一人一匹,好似都是这回从南边运回来的。你好生看看,别选重了才是。”
沈如蕙抬起头,没想到自己的生日,沈少清居然还记得,而且是沈家第一个提出来的。她感激地点了点头,突然明白,前世沈少清肯定也是一样给了每人一匹,但她在禁足,所以自是没有。这样看,就是有人故意让沈如蔓挑了与自己那块相同的了。
沈如蕙爽快地道谢,带着金铃去了西屋,只有三匹还摆在那里。金铃上前小声地道:“她们都挑完了,只有九姑娘没挑,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三匹。”
沈如蕙点点头,与自己重色的那块已不见,不知道是不是又被沈如蔓挑了去。或者前世就是沈如蔓自己挑的,并没有人提醒她?
沈如蕙把颜色鲜亮的留了下来,自己选了一匹天青色的。
再回到正堂时,沈少清居然问她选了什么颜色的。她有些纳闷,这位嫡长女是真真的尊贵人,阁老的嫡长孙女,打小就被当做宗妇教导,不负众望地嫁入候府做了世子夫人,连着三年生了两个儿子,谁人不羡慕。
只是......这样一个人竟落得那样的结局。
沈少清虽是嫡女,但不会象沈少洁与沈少沅那样明面上瞧不起这些庶妹,但也没有对她们多亲近。自己懂事的时候,她已经待嫁了,只在家里重要场合才能见上一面。更别说这样面对面地说话了。
“是,选了那天青色的。”
“那个颜色你穿的有些沉,不是还有块鹅黄色的吗?”
“我看那个颜色倒配九妹妹,她白,穿那个颜色一定好看。”
沈少清与沈如菲对视一眼后,笑道,“能想着妹妹,是个好姐姐。青萍。”
梳着妇人头的沈少清的陪嫁丫头上前,“留下那匹鹅黄色的给九妹妹,把那玖红的一并给了五妹妹。”
“这怎么可以,每人都只得一匹,偏我得了两匹多不好意思。”沈如蕙去拉青萍。
这个青萍她记得,自自己嫁进刘家,她便护在两位少爷身边,不让自己轻易靠近,直到自己冒着危险照顾好得了天花的大少爷,她才对自己放松了警惕。
但也从没与自己交过心,她的最终利益都是建立在两位少爷身上的。直到自己被发配到那个小杂院后,听侍候自己的那个婆子说起,因为把二位少爷照顾的好,世子爷抬了她做姨娘。
“叫她去,是我给你的,你放心拿着就是。”沈少清笑着拉回沈如蕙。转过头却轻轻地咳了两声。
“大姐姐这还是没好利索呀,药吃着没有?”沈少洁关心地问。
“吃呢,你姐夫前些日子请的宫里的医正给瞧的,就是生老二时落下的病根子,总要好好调理的。”沈少清拍着妹妹的手道。
沈如蕙知道,并不是那样,是那姚氏动的手脚。
其实对于沈少清,刘家上下都是十分满意的。尤其是候夫人,虽然也是个厉害的主,但对这个儿媳妇还是很宽和。一是沈少清的身份,二是沈少清生了两个儿子,三是沈少清虽然嫁到刘家才三年,但处理极为妥帖大方,上上下下的关系处理的极周到,连候爷都夸奖妻子这个儿媳妇选的好。
所以,沈少清的早逝都是姚氏一人“功劳”,不象自己,是全刘家公开的秘密。
还有不到一年?或是这个时候停了,好好调理,那沈少清会不会就不会那么早逝。自己再嫁入刘家的机会就不会有了?
但若是那样,自己在刘家的仇要怎么报?有沈少清在中间,若真得了机会,自己会狠下心来下手吗?
沈如蕙想到这里又有些好笑,自己现在在沈家这小小的后院都如履薄冰,居然还想着去寻候府的仇。
再抬头看着沈少清因为咳嗽而涨红的脸,突然就想起前世的自己来。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能在明明知道真象的前题下,看着沈少清这样离开。
于是,她连忙上前,借着给沈少清拍后背的机会,小声地道:“大姐姐现在还有每晚喝那黄酒入睡的习惯吗?”
“是呀,一直如此。”
沈少清成人之后小日子一直不准,大太太急的什么似的。后被一游医看过后,让用几味药材泡黄酒,每晚喝上一小口,果然调理顺当了,进了刘家便连生了两个儿子,这黄酒便没有停。
“大姐姐喝的时候可佐了什么?”
“能有什么,喝了那许多年,不需要佐什么的。倒是这段时间以来,姚姨娘知我爱吃坚果,每每为我剥些核桃。”
果然,那姚氏没对自己的撒谎。
沈如蕙半蹲下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大姐姐私下里寻个大夫,最好自己去寻外面的,尤其是那种晓得食物相克道理的大夫,瞧瞧那核桃是否可以佐黄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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