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
皇甫离歌在廖雪的伺候下,早早地起床穿衣洗漱。今天她久违的要去参加早朝。这是她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的早朝。所以她不能有一丝的大意。
为什么要上早朝?
她要去谢恩啊!皇帝给她赐了婚,她不得去感谢吗?
穿上朝服,廖雪为她束发戴冠。本就俊美无双的面孔,加上这四爪蟒袍,衬得她愈发的尊贵与霸道。苍白的薄唇,没有血色的脸颊,又让她显得有几分柔弱。
“王爷好久没有正经的打扮过了。这一打扮还真有些不适应了。”廖雪笑着看着皇甫离歌。
如果不是一直看着殿下,真的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是一名女子。她的殿下啊,真是太苦了。
“有什么用呢?”皇甫离歌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啊?还不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到吗?
“早膳我就不吃了,帮我备马吧。”
如果今天一切顺利,下了朝以后她还要去镇国公府看看。昨天夭夭的样子,她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虽然心中担心皇甫离歌的身体,但廖雪还是不敢耽误时间,应了一声就下去准备了。
王府大门打开,廖雪将皇甫离歌送到了大门口。侍从已经牵着马在那等待了。
皇甫离歌翻身上马,俯视着廖雪关心的道:“天色还早,你赶快回去歇着吧。”
“好,王爷一路小心。”廖雪微笑着,目送着皇甫离歌渐渐远去的身影。
“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在这凌晨时分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的清脆。
皇甫离歌到达皇宫时,高大庄严的宫门前已然是灯火通明。许多早些到达的各级官员,在那互相拱手施礼。谈笑寒暄,一片祥和景象。
皇甫离歌下马,将马匹交给一旁守卫宫门的将士。然后待在距那些大臣较远的地方,等着宫门打开。她可没有心思去应付那些大臣们。
毕竟那看似祥和的场面只是表像罢了。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刀光剑影,在悄悄酝酿,蓄势待发。
若是仔细观察,很明显的就能发现,他们的站位是泾渭分明的,各级官员都和各自派系的人站在一起。
“殿下,许久未见了。”裴铭文径直的朝着皇甫离歌的方向走了过来,打招呼道。
“老师。”皇甫离歌站直了身体,恭敬地行了一个弟子礼道。
裴铭文看着她的样子,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这次答应陛下促成这段婚事,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殿下终究是和他疏远了啊!
“您和婳儿的婚事,是陛下求着老臣同意的。您心中若有什么怒气,可以对着老臣发泄。但婳儿她是老臣唯一的孩子,望殿下珍之,重之。”
“不敢,如若真的有幸能与裴姑娘结发为夫妻,自当举案齐眉。”皇甫离歌认真的应道。
是的,如果真的能结为夫妻,她会给裴婳应有的尊重的。绝对不会像书中所写的那样对她。但是她今日要做最后的反抗,若是不行,那她就认命。
“好,有这句话就够了。”
“咚……”
一声钟声响起。本来还在谈笑风生的官员,迅速变得庄严肃穆,分文武两列,依官阶品级站好。
文官的最前方是首辅,夜凉城。武官的最前方是镇国公,楚北征。
皇甫离歌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见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后,就迈步走到了所有人的最前方。
她是一字并肩王,封号还是与君王同义的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当站在最前方。
宫门缓缓打开,身着铠甲的宫中禁军,站立在道路的两旁。神色肃穆的史官也来到了宫门前。
皇宫正殿。
来福手持浮尘而出,高声后颂道:“陛下驾到。”
下方早已等候的官员,拱手行礼,三呼万岁。
皇甫玄冥看了一眼站在最前列的皇甫离歌,开口道了一声:“众卿免礼,来人,为宸王赐坐。”
“谢陛下隆恩。”百官闻言又是一拜。这才直起身子。
一小太监也拿了把椅子放到了皇甫离歌的身后。
皇甫离歌再次躬身一拜道:“儿臣多谢父皇。”
这才坐到了椅子上。
早朝无外乎都是讲的一些,关于税款,人口,灾情,战事,官员任免等等的一些事。虽然听着有些无聊,但这些正是一个国家的根本,若不能及时处理,那这一个国家就很难繁荣昌盛。
“陛下,河东郡县的灾情虽已结束,但是灾情之后引发的疫病,至今还是束手无策。”户部尚书也就是刘烨的父亲站了出来说道。
听着这话,原本有些困倦的皇甫离歌,立刻打起了精神,她等的就是这个。不过现在还不是她站出来的时候。等吧,再等等。
皇甫离歌听着朝中大臣各自发表自己的意见,当然也避免不了各个派系的相互攻讦。
这些人真是将说话这门艺术发挥到了极致。哪怕是打压对手,给对手挖坑,都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就在一众大臣吵闹的不可开交,皇甫玄冥也耐心逐渐消逝时。
“咳咳……”
皇甫离歌捂嘴轻磕了两声。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