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言走近了,才察觉出气氛有点微妙。
她偷摸瞥了眼,沙发最里面端坐着的云景尧。
分明没从他面上看出异样,却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阴森,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的目光又扫向赵阙凝,却见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情像是很不错。
容言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壮着胆,走到赵阙凝身前,莞尔一笑:“凝少,我们又见面了。”
赵阙凝这才不舍的,将目光从乔今安身上挪开。
他抬眸,懒懒的看了眼面前女孩,并不觉得熟悉。
“又?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容言面色一僵,强扯着微笑:“凝少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前两日,在云老太太的寿宴上,见过的。”
赵阙凝愣了片刻,才隐约有了点印象。
“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他桃花眼眯了眯,随口敷衍道。
赵阙凝笑的甚是好看,宋蕴见了,误以为两人交谈甚欢。
于是端起杯红酒,两步迈到了云景尧身前。
她笑起来特别甜,两个酒窝还带着几分俏皮:“云少,你好呀,我是宋蕴。”
这个名字云景尧不陌生,老太太明里暗里,在他面前提了好几次。
好像是宋家的小千金?
前段时间,他在首都时,无意间还听梁维说过,她在老太太的默许下,曾还去过公司,等他。
他可没有给云慕言找后妈的打算,于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嗯。”他只说了一个字,把应付,体现的淋漓尽致。
宋蕴身体微僵,略显窘迫,两个酒窝,立马就浮上了抹红晕。
她很快又镇静下来,微微笑了笑:“淑容阿姨跟我母亲是旧识,我之前在国外念书,一直没能有机会跟您认识。”
“喝一杯?”她从侍者的托盘里,端起杯红酒递给云景尧,说话的时间里,顺势坐到了他身旁。
“我不喝酒。”云景尧淡瞥了眼她递过来的酒杯,不留情面的拒绝。
宋蕴的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窘迫到了极点。
一双手生生悬在半空,而捏着的酒杯,似有千斤重,就要压的她喘不过气。
尽管她以前听说过,云景尧脾气古怪,不好琢磨,还常常喜怒不形于色。
却也没想过,一上来,就吃了个闭门羹。
若换成旁人,她早就翻脸不伺候了,可他是云景尧,一切就都情有可原。
宋蕴强压下面上的尴尬,又端了杯果汁,递给他,笑眯眯道:“那云少就以果汁代酒。”
“过敏。”云景尧架着二郎腿,慵懒的往后一靠。
修长的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西裤上,漫不经心。
他终于抬眸,晃了眼她手中的果汁,依旧没有要接的意思。
宋蕴彻底绷不住了,脸上尽是窘态,红的就快要滴出血来。
她晃晃悠悠的收回手,却因为分神,没能拿稳,果汁悉数倒在了身上。
“啊——”容言尖叫一声,赶快拿来纸巾,帮她擦拭。
宋蕴今天穿的,不巧是条纯白的吊带裙,胸前被果汁浸湿后,春光若现。
瞥见沙发上的外套,宋蕴眸光一转,有借有还,才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虽然连番被拒,但她想,他脾气再不好揣测,也不至于见死不救,连件外套也不借。
宋蕴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开口:“云少,我...衣服脏了,可以借你的外套吗?”
云景尧抬头,看了她眼,目光仅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长臂一伸,拿起了外套。
“谢谢云少。”宋蕴眼底的阴霾一扫而光,笑逐颜开。
云景尧将外套披在乔今安身上,神色淡然:“你误会了。”
“我的外套,除了我太太,旁人没有资格穿。”
他脸上覆了层寒霜,话语里带着强调。
宋蕴咬着唇,微微湿润的眸里,全是不可思议:“太太?”
她定定的瞧着乔今安,摇着头喃喃:“怎么可能?你太太不是坠江...”
云景尧猛然剜向她,眼含肃杀。
宋蕴仍然不肯相信,他身旁的女人,是他太太:“云少,你是不是骗我?”
她分明听淑容阿姨说过的,他太太失踪四年了。
云景尧抬手,轻轻将乔今安垂落在胸前的发丝,别到了她脑后。
“要不要,给你看结婚证?”
宋蕴这才恢复了丝理智,失踪...就代表着还有生还的可能。
妄她这几个月,日思夜想,原来不过是空想!
她看着乔今安的眼神里,充满了怨念。
宋蕴觉得自己好像个跳梁小丑,遭遇了奇耻大辱,泪水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宋霖是最不舍的美人落泪的,当即就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宋蕴妹妹,咱俩还是一个姓的呢,你说巧不巧...”
然而没等他把话说完,宋蕴就将他的外套扯下来,扔到了他怀中:“不需要你好心。”
宋霖眉心狠狠跳了跳,这也太不识好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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