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维不敢隐瞒,将刚查到的消息,一一汇报。
“云总,手下的人还查到,魏老师的卡上,一周前有笔巨额汇款。”
云景尧眸光骤然缩了下,透着犀利。
他不难猜到, 乔今安舅舅卡上的钱,是魏甜汇入的。
但她没那么多存款,幕后自然是有人指使,怕事情败露,她用了魏老师的卡。
云景尧眉目挑了挑,扫向梁维:“汇款的是谁?”
然而在话问出口后,他心中便大概有了底。
能够这样大手笔,并且唆使魏甜的,除了他,再无其他人!
与其说是唆使,不如说是要挟。
葛医生的信里,明确提到魏甜的丑事,被老爷查到。
而这些丑事,前些日子,梁维如何也查不到根本。
可见赵阙凝,是花了不少心思,又付出极高昂的代价,才抹干净的。
“是凝少。”梁维给出的答案,果然如他所料。
云景尧眼底没有太大的波澜,只勾了下唇角,露出抹嘲弄的笑容。
赵阙凝的手,伸的未免也太远了一点。
他迂回曲折的做这么多,说到底,还是为了她。
思及此,云景尧的眸底,闪过算计。
他嘴角上扬,意味深长的对梁维道:“恒言在首都新立足,根基不稳...”
“云总放心,我会安排。”梁维即刻便明白过来,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了。
云景尧垂眸,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礼尚往来,友谊长久。”
他的好兄弟如此记挂他,以至于起了不该有的觊觎。
再不做点什么,倒还真让人失望。
四年前,星皇的事情,导致明盛间接性的损失几千万,赵家老爷子勃然大怒,赵阙凝也就此被踢出局。
他商业嗅觉敏锐,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拿着仅有的几千万,建立外送超市平台,赚得盆满钵满。
由此发家后,他到了首都发展,做回了老本行,创建了恒言地产。
这几年经济上行,地产行业发展蓬勃,百舸争流,正是最要紧的关头。
恒言是新秀, 不能有半点闪失。
可是云景尧,向来最爱考验别人...
梁维瞥了眼墙上深陷的血迹,只觉触目惊心,看来云总这一拳,是将所有的怒意都藏在了其中。
鲜血顺着云景尧的手指,蜿蜒而下,滴落到了白色的地板上,刺眼夺目。
梁维见了,担心不已:“云总,我叫医生过来给您包扎。”
他兀自摇摇头,叹了口气,有点无奈,自太太归国后,云总这只手,就化作了出气筒。
反复不断的受伤,就没有痊愈过。
梁维正要去叫医生时,病房的门却在这时候,被猛然推开。
宋知年怒气冲冲的从里面走出来,一把揪住云景尧的衣领,双目猩红:“云景尧!你的心就算是石头做的,也有被捂热的一天吧!”
“思妙她是你亲姐姐!因为你,差点流产!”他怒不可遏的咆哮,说着抡起拳头就要往云景尧身上砸。
云景尧偏头,不以为意:“因为我?”
他的语气尽是嘲讽。
漫不经心的模样,更是让宋知年怒火高涨:“不是因为你,还能是因为什么?!”
“那你要去问她。”云景尧面无表情,拂开宋知年的手,眼神里全是不耐烦。
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让宋知年彻底失去理智,一拳重重的砸在云景尧脸上。
他是发了狠的,饶是云景尧神思敏捷,也未能完全躲避开来。
云景尧冷眼睨着他,舔了舔后牙槽,眉尾微扬。
“我的好姐夫,我姐姐做过的肮脏事,我想你有必要,知晓。”
病床上躺着的云思妙,突然甩开医生的手,弹坐起来:“阿尧!”
云景尧剜向她,笑意不达眼底:“好姐姐,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宋知年。
威胁,不言而喻。
事已至此,云思妙只有赌一把,赌他们之间,仅存的姐弟情分。
尽管她知道,胜算不大,但她也只有放手一搏。
她如今是进退维谷,往前是悬崖峭壁,跌落就是粉身碎骨。
往后是沼泽泥潭,陷入就会将人吞噬淹没。
云思妙浑身冰冷,头皮发麻。
只能在他的底线边缘,一步步试探:“知年,不怪阿尧,我是这几日因为酒店的事,过度操劳。”
云景尧在她话说完之前,讥讽的笑了:“呵。”
他如此逼她,她竟然还在周旋。
机会他是给她了,不珍惜,就怪不得他心狠。
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云景尧抬眼,深深的望了眼云思妙。
眸里,全是失望。
还隐隐夹杂着几分决裂。
“四年前,宋氏的金融危机...”他说话的速度十分慢,慢的就像是在跟谁娓娓道来。
听到他说宋氏二字,云思妙心中仅存的最后那缕侥幸,就此灰飞烟灭。
她赌输了。
他们间的姐弟情分,所剩无几,根本不足以撼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