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的时间里,他每天定时定点,雷打不动的来医院,给她送营养餐。
瞅着他身后,梁维手上的保温壶,乔今安眼睛就快要翻到天上。
她属实不明白,云景尧为何这样执着。
前几次他拎来的汤,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自是半口儿也没喝。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到最后,都悉数进了梁维的肚子。
是以梁维最近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好。
乔今安似笑非笑的看着梁维:“梁助理,最近脸色不错。”
梁维心里咯噔一声,求救似的望着乔今安,可别提这茬儿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最近的日子,已经够难过了。
云景尧这些日子来医院,乔今安都是冷着脸,不苟言笑。
梁维心知,他家云总每每碰壁后,面上波澜不惊,暗里波涛汹涌。
全公司的气氛,都因此变得莫名的紧张。
就连平日里不怎么安分的小花朵,近来也是不敢在云景尧面前晃荡,生怕踩到他的雷区。
梁维暗暗的用余光,瞄了眼云景尧,只见他紧绷着下颚,面色阴沉。
吓得他赶紧把保温壶放到桌子上:“太太,今天这汤,是张妈做的。”
乔今安怔了怔,又听梁维补充道:“张妈去年抱了孙子,就回老家了,云总特意将人寻回来的。”
“云总还记得,您说过,她熬的汤好喝。”他说着,麻利的把保温盒打开,推到乔今安面前。
“谢谢,我不饿。”乔今安淡淡的扫了眼,面无表情。
云景尧拿起汤勺,挖了勺汤,喂到她嘴边:“尝一尝,张妈的手艺,有没有变。”
他动作轻缓,声音也是带着两分温柔。
梁维眼睛睁得老大,只觉是他产幻,错看了。
他从未想过,他家云总,竟然还有这样柔情似水的一面。
乔今安别开脸,依旧不领情:“麻烦你拿走。”
“就喝一口,尝一尝。”云景尧耐着性子,像是哄小孩子般。
梁伟赶紧附和:“太太,您就喝一口吧,这汤张妈熬了四个小时。”
“我自己喝。”这么热的天,张妈守在炉边四个小时,也属实不易 ,乔今安还是舍不得浪费。
她只不过浅尝了一口,便不得不暗叹张妈手艺好,味道的确是鲜美。
云景尧眸光锁在乔今安身上 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见她喝了第二口,他才道:“你才痊愈,需要汤药补体,不如我让张妈来照顾你?”
“顺便监视我?”乔今安抬眸,睨着他,讽刺的问道。
如鲠在喉,云景尧喉间生疼,好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来:“安安,你误会了 。”
她的揣测,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戳他心脏。
密密麻麻的痛感,很快就把他包围,痛的他喘不过气。
可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手促成,他除了接受,别无它法。
乔今安勾唇,嘲弄的笑了笑:“你太好心了,反倒让我不适应。”
他不再说话,就静静的在旁边看着她,直至她把汤喝完。
乔今安要起身下床,又被云景尧拦了下来:“有什么事?让梁维去。”
“我去上厕所,梁助理也能帮忙吗?!”乔今安没好气的看向梁维。
梁维摇头,跟个大摆锤似的,这忙他的确帮不了。
云景尧面色微僵,又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我扶你。”
“我是摔到了头,不是摔到了身体,生活不能自理!”乔今安烦不胜烦,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见她动怒,他也不再僵持,松开了她的手。
但还是跟在她身后,直到洗手间门口。
乔今安瞪他眼,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麻烦你走远点。”
他没应声,但脚步却是听话的,往旁边挪了挪,拉开段距离来。
“嘭——”乔今安猛然关门,将门摔的老响,宣泄着她的不满。
隔着琉璃门,她望着门外的身影,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这人怎么就跟个牛皮糖一样,沾上了就甩不掉?!
乔今安心里第一万次,闪过离婚的念头。
而且是必须马上,迫在眉睫!
从住院大楼出来,她行走速度飞快,恨不得将云景尧甩的远远的。
然而他人高腿长,两步就追上了她:“我让司机送你。”他语气坚决,不容拒绝。
乔今安并不理会,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我会打车,谢谢。”
话音未落,她已关上门落锁,吩咐司机开车,只留给他出租车的尾气。
梁维战战兢兢的为他打开车门,小声询问:“云总,回公司还是?”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绿色的出租,彻底在视线中消失。
“跟上去。”他上车,沉默吩咐梁维。
梁维发动引擎,跟在出租后面,穷追不舍。
约莫行驶了十多分钟,梁维隐隐约约,察觉出了异样。
“云总,前面有辆车,好像在跟踪太太。”他定定的瞧了瞧,又道:“是怀A的车牌。”
本在闭目养神的云景尧,睁开眼,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