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殷神色平静,眸底的坚信未有半分动摇:“那便赌。”
“商总若是输了,就得乖乖听话。”姜艺柔勾唇。
不知是不是商殷的幻觉,总觉她笑的有些许邪魅。
邓衡眼见媒体们忽视了他的存在,急得想要跳脚。
奈何脚底是万丈高空,他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靠哀嚎声,吸引更多的视线:“商总,我心里苦啊!”
“跟随你多年,到头来,却抵不过一个乔副总!”
“股东们,全部都寒了心呀!商总,你不能再如此糊涂了!”
随着邓衡一声接一声的哭喊,不少镜头调转,又对准了他。
他顺水推舟,似真诚发问:“商总,我代股东们问一句,殷尚和乔副总,您如何抉择?!”
抉择?
乔今安与殷尚从来都不是对立面,也没有利益冲突,何须抉择?
看来,邓衡是受其他股东挑唆,将所有过错都归咎到了乔今安身上。
商殷深知,这种想法一旦在邓衡心里扎了根,无论他如何说,都是枉然。
眼下四处都是媒体,他若是急于反驳,便会被误认为‘此地无银三百两。’
也无疑是在将火往乔今安身上引,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商殷凝了凝心神,并不正面回呀邓衡的话,而是反问:“要如何,你才不去寻短见?”
似乎是没料到他突然间会松口,邓衡明显愣了下。
“让乔副总转出手上所有股份,然后卸任所有职务!”
邓衡一口气说完,没有片刻停顿,这个条件,他在心里早就被酝酿了千百遍。
他今日既然站上天台,不达目的,便绝不罢休。
随着邓衡话音落下,商殷听到了身旁的人,发出声轻笑。
姜艺柔拍了拍手:“邓总这出戏,可谓是一石二鸟。”
既能借助舆论的压力,逼退乔今安,又悄无声息的把过错,全都归咎给了乔今安。
邓衡没想过,光燃这个小姑奶奶,竟然毫不留情的将他戳破。
他面上有些挂不住,脸颊开始微微泛红。
但做戏就要做全套。
即使做不全,也要装疯卖傻:“小姜总,您这话什么意思?”
“您出生豪门,不会懂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痛苦!”
“殷尚是我的全部心血,生死与共!”
各大媒体虽不明真相,但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又迅速将焦点聚集到了姜艺柔身上。
“小姜总,您出现在这里,是前来为商总解围吗?”
“外界有不少传闻,说您与商总好事将近,是否属实?”
“商总与乔副总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您又如何看待呢?”
姜艺柔莞尔,明媚大方:“我和商总目前都是单身,有喜讯会通知大家的。”
媒体哗然。
本以为这些空穴来风的消息,姜艺柔会置之不理。
岂料,人直接就做出了正面回应,毫不遮掩。
邓衡好不容易才聚集的焦点,在姜艺柔的三言两语下,再次被转移。
眼见媒体跑偏题,他干脆使出杀手锏。
邓衡又坐下来,比先前的动作,还要危险三分。
“商总,行还不是不行,您给个准话!”他高声一吼,以死相逼。
但或许是‘狼来了’喊多了,记者们猜到他不会跳,只是为了博眼球,便都有些意兴阑珊。
邓衡扫了眼面前的镜头,垂下头,不知所措。
现场的媒体,需要的是热点与话题,根本没人在乎他的死活。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不跳,随之而来的是数不尽的网暴。
跳,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万万不敢。
商殷看出邓衡的窘迫,自嘲的摇头。
他并非善人,不愿意将等衡往坏处想,不过是因为多年的感情。
可现实,往往背道而驰。
曾经一起打拼的少年,在权势的诱惑下,终究变得面目全非。
商殷黯淡下去的眸色,恰好被姜艺柔捕捉到。
姜艺柔言笑晏晏:“商总,你好像赌输了。”
“愿赌服输。”商殷不置可否,面无表情道。
不远处,乔今安看着两人小声的在交谈,还当他们在商量对策。
紧接着,她便看见姜艺柔拍了拍手掌,将现场所有镜头聚焦过来。
“光燃与殷尚,一荣俱荣。”姜艺柔脸颊的梨涡漾的很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旁人看不真切,商殷却能感受到,这无懈可击的微笑中,暗藏着别样的情愫。
媒体躁动,小姜总的言外之意,是变相的承认联姻事实了?
乔今安一滞。
以商殷的脾性,若没得到他本人允许,姜艺柔不会在媒体面前,透出这些话。
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缓兵之计。
乔今安望向商殷,试图从他的眼神里,解读出个所以然来。
却发现,他眼神清明,好似无解。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那颗心,波涛汹涌。
没有反驳姜艺柔,并不是他赌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