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今安嘲讽的笑了:“连命都可以不要?”
“您老不觉得过于夸大其词?!”
云老太太身子一僵,生气的将梨花木做的拐杖,敲得砰砰作响。
“雪山和火场的事儿,我都听说了!”
“阿尧若不是为了救你,腿会骨折吗?”
“这次是他福大,可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呢?!”
云老太太越说越激动,有种想把乔今安心挖开的冲动。
这就是他的好儿子,拼命救下来的人!
可结果如何?
人家没有念他半分好,满脸淡然。
就算是块石头,捂着捂着,也该会暖和一阵儿吧?
这人的心,不知要比石头还冷硬多少倍。
云老太太盯着乔今安,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今安,你如今怎么变的如此麻木?”
乔今安微怔,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她盯着云老太太,眸光似浸了冰般的冷。
老太太从未见她这种眼神,一时也被震慑住了。
乔今安眼中泛着锋利的冰芒:“我怀孕后,本意是不要孩子,却被老爷子以乔煜为挟,强迫我生下,我的人生轨迹,就此被改变,谁能弥补我?!”
“我刚生完言言时,你们为了逼我妥协,对我不闻不问。我至今记得,恶露流出,浸满了整张床,还是医院的护士看不过去,才帮我整理...我产后抑郁,差点自杀,我该找谁说理?”
“你伪造言言假死,想让我心灰意冷,就此离开,我被蒙在鼓中时,该有多难受?!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感,又有谁能替我承受?!”
乔今安每问一个问题,云老太太便不由得往后退半步。
不知是不是心虚,在她的连连追问下,老太太竟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乔今安却不肯罢休:“你回答我呀?”
“哪怕你能答上来一个问题,我也是心服口服!”
云老太太深知,这么多年来,云家对乔今安,有诸多亏欠。
可是路是她选的,怪不得任何人。
如若她聪明些,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忘掉从前的不愉快,安安心心做她的云太太,呼风唤雨,不是挺好?
可她就是一根筋儿,偏偏要计较过去,又能怪谁?
老太太冷笑:“想嫁进云家的人,排着长队,以你的条件,连排队的格儿也没有。”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偷着乐了。”
“人最忌讳的事情,便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乔今安听了,忍不住拍了拍手:“您讲的这么好,不知这福分给您,您要不要?”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儿份上,再无周旋的余地,老太太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乔今安,你与阿尧既无缘,那就该了结清楚。”
“商洛是云家的血脉,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要回她的抚养权。”
云老太太说的坚决,断然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
纵使乔今安心中早有准备,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这么快就要面对。
她已经失去了言言的抚养权,商洛,她寸步也不会让!
“休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乔今安用尽了全身力气。
她话音刚落下,云景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瞳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