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打包来的粥,直到被放的凉了,他也没有再动过一口。
乔今安坐到了远处的沙发上,也不多劝。拿了本杂志,漫无目的的翻看。
下午时分,医生准时来查房,看了云景尧状态,建议再住院一周。
云景尧瞥了眼日历,联想到桩极为要紧的事儿,坚持要现在办理出院手续。
医生劝不住,把求救信号发给了梁维。梁维是个万年炮灰,能有什么办法?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求助乔今安。
乔今安放下杂志,淡淡的瞥向云景尧:“病入膏肓了?连人话也听不来?!”
他对着医生的态度十分强硬,转而面向乔今安时,霎时柔软了许多。
“安安,我是想回家静养,而且公司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处理。”他像在解释。
乔今安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平日里他不是挺闲?像个跟屁虫,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她面前。
况且,环宇那么大一个公司,少了他就不能运转了不成?
乔今安知道这是他找的借口,不打算再管,可转念间,又想到了言言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
“言言每天都在问我,爸爸好点没有...”她忽而止住。
言尽于此,该劝的他都劝了,要如何抉择,在于他。
云景尧心尖划过异样,有一瞬的动摇。
他随即寻了个像样的由头:“安安,你知道的,我闻不惯消毒水味道。”
乔今安沉吟片刻,想起来他是有这么个毛病,一时分不清他话语的真实性。
“好。”既然他要出院,她也就无需再陪在他身旁,乐的清闲。
乔今安拿了包,半个字也没留下,潇洒转身。
唯一的救星走了,梁维耷拉下脑袋,只觉生无可恋。
头顶却传来道凉悠悠的声音:“那尊白玉观音在老宅,你让人送来。”
梁维一怔,后知后觉。
怪说不得云总今日闹着要出院,明天可不就是商殷的订婚宴。
可不管怎么说,还是身体更要紧啊,梁维壮着胆子想劝两句。
却被云景尧眼中的寒星,堵的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紧接着又听他吩咐道:“梁助理,一尊白玉观音,是不是显得我太小气了些?”
梁维若有所思,这白玉观音价值上亿,哪里跟小气两个字相干了?
没等他作答,云景尧又问:“我该送些什么,才会显得寓意好一点儿?”
跟在他身边久了,梁维当然听得出来,此寓意非彼寓意。
是要跟白玉观音,有相同讽刺作用的。
可梁维作为个大男人,冥思苦想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我老家也是流行求神拜佛,除此之外,就是在墙上贴年画。”
“年画?”云景尧来了兴致,唇角难以压制:“梁助理,那就交给你,希望你不负所望。”
话音落下,他似乎觉得这还不够:“顺便,再去买四样东西。”
梁维咂舌,姜家与殷家在江城,那都是排的上名号的名门。
两家联姻,圈子里哪个不得赏光?云总这礼送出去,众目睽睽之下,商殷是不接也得接!
果然,论腹黑,没人敢排在他家云总之前。
他甚至可以提前料到,商殷那张温润的脸,明日会掀起多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