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今安不敢再袖手旁观,她怕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会失去方向。
尽管万般不情愿,还是穿过众多宾客,绕到了两人对面。
许是她今日穿的过于耀眼,又或许是那抹紫粉一直是某人的目标。
没等她站定,某人很快就发现了她,视线隔空与其对视。
周围都是媒体,乔今安动作也不敢太过张扬,只得用唇语。
“媒体在直播,影响不好!”她唇语的意思,云景尧读懂了。
可偏要装作不懂,媒体如何写、如何夺人眼球、如何编排这场订婚宴,与他没有半分利害关系。
他要的是商殷的态度——服软服输的态度。
商殷心中也清楚,云景尧要他难堪,费尽心思的刁难他,就是想让他认输。
可他宁愿怒意一点点将理智吞噬,不计后果的冲动行事,也不愿让云景尧得逞。
拳头上的青筋高高凸起,根根分明,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肆意翻滚。
商殷身上,头次透出了种不属于他的气息——狠厉又乖戾。
“云总,得罪。”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的手揪向了云景尧的衣领。
云景尧似乎早有预料,肩膀微斜,轻而易举就避开来。
他挑眉,唇角溢出点笑来:“商总,您这是怒火攻心,昏头了?”
商殷扑空,手僵在半空中,更是火上浇油。
他眸色阴暗,眸光里仿佛藏了千万根细针,随时想要让云景尧感受下蚀骨钻心的痛楚。
新闻媒体最喜欢这种针锋相对的氛围,因为这绝对是能掀起狂风暴雨的大热点。
于是将先前的忌惮,全部抛之脑后,对着两人咔咔一阵狂拍。
虚白的闪光灯,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商殷这才意识到,他又上了云景尧的当。
云景尧勾了勾唇:“商总,冲动是魔鬼,还好我躲得快。”
“这真要被拍到你动手打我,媒体不知道又要怎么写?”
“说来说去,你该谢我,我这算是救命之恩吧?”他笑的云淡风轻,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商殷眉宇间,衔着浓浓的厌恶:“你真是卑鄙至极。”
“承让。”云景尧心情大好,转身悠悠回到了来宾席。
他要让商殷知道,无论是实力还是手段又或者心理战术,商殷没有一样玩得过他。
还要让他体会下,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然而,让人绝望的,不仅是被玩弄,而是那颗从来都是被捧着,从没有受过半点打击的自尊心,被摁在了地上,反复摩擦。
落座后,他望向商殷,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些什么,然后发问:“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不见殷太太?”
声音刚落,全场寂静,甚至能听见身边的人屏气的声音。
圈子里基本都知道,商殷母亲并非殷老爷子原配,用个不好听的形容词来说,就是‘上位者’。
这是商殷的痛楚,大家都很默契,没有谁故意提及。
云景尧撕开商殷的伤口还不够,还非要撒上把盐,才算过瘾。
他漫不经心的点了支烟,笑问:“还是说殷太太来了?被商总藏了起来?”
其中有个字,他咬的格外重。
藏。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