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然,在李氏的一通连珠炮追问下,罗老五瞬间哑了音。吭哧了半天也吐露不出一句完整的所以然来。
“行了,这饭也吃的差不多。”李氏砰的一声放下饭碗,站起身转了转肩轴道:“吃饱喝足力气也涨上来了。谁还有什么需求想法,不如跟嫂子我一并说说提一嘴如何?”说罢,便眼神扫视了一圈杵在门口的几个大小伙子,其中威慑意味简直不言而喻。
毕竟李氏打小便是彪悍着拧着来长大的。而在那种家庭长大的姑娘,若真就只会耍嘴皮子厉害或者只会用些撒泼打滚的老赖手法应付事,那显然是行不通。
你嘴皮子厉害?那我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看你还能再怎么厉害。撒泼打滚躺地上不起?直接一脚踹过去彻底让你别起来躺着吧,反正是赔钱货丫头家家的。父打儿,打死了又能如何?
又因为李氏出生的靠前,从小各种脏活累活苦活都是她干的最多。打小身子骨就练出来了,别的不说,那一抬起胳膊来两块健硕的肱二头肌绝不是吹。
有时候就连谢老大都会对自家媳妇那耐造的劲儿感到震惊呢。别看是姑娘女人,可若真干起仗来也绝不会轻易逊色男人半点。
也就是脾气以及家境都差了点。不然就单看这身子骨以及平日里干活劲,指不定也得有多人家愿意求娶李氏。毕竟这年头家里每多一个壮实劳动力那可就是多能挣出一份粮食,攒出不少钱呢。
看完了李氏再看对面这几个成年男性。毫无例外的,都是远近闻名街溜子出身。一个个大腿都恨不得没李氏胳膊粗。
但这倒也不意外,毕竟以他们的生活情况来看,恐怕平日里干的最累最辛苦活也就是跑山里砍砍柴了。而且还是那种白天上山一趟,天黑才背柴回来,且背也背不了几根那种。
主打就是让我干活那便摸鱼浑水。反正我是家里儿子,你们还能弃了我不养我吗?
“媳妇不用你来。”好歹也是同床共枕多少个日夜的人,李氏想做什么谢老大还能看不明白。霎时间拧起眉毛道:“老二,帮我把扫地棍子拿来。好说好道赶不走,那就只有来硬的了。”
不然还一个个的真以为他们谢家是吃素吧?不一次性给他们来招狠的长长记性,恐怕明儿个还得是记吃不记打。
“对,夫君你也拿棍子狠狠揍他们的!”罗安乐此刻终于是有了插嘴机会,嫌弃的一脚扒拉开还试图拽着她裙摆不放的罗老五道:“我夫君可是读书人,马上就要走科举当官了!”而且还是最大的官那种!
“敢来招惹官家的人,果然是群不知死活的。”是的,在罗安乐看来这群小兔崽子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来招惹谢家以及谢延卿。
想想能当官能中举人的,那都得是什么人才能做得到。是这群泥腿子们做梦都遥不可及触不可及的人呢!
上辈子罗安乐虽嫁入了富商家做妾,但毕竟士农工商,商在末尾。且那家人虽通俗叫法是为富商富商,可那也得看跟谁比。跟此地周围人比,那必定是一等一的富裕豪横人家。但若是放在更高位的京城处,富商二字怕是顶多也就占了个商。
罗安乐见过她上辈子男人明明前一秒还在阴狠咒骂说人家是个穷酸鬼,全身的行头价格还不抵得上他家里的一枚玉佩贵。下一秒在知晓了对面人身份后,便马不停蹄开始卑躬屈膝对着人家点头哈腰。
甚至自己跪舔人家都不算,更还要拉上罗安乐一起。毕竟那个时候的罗安乐还正值年轻貌美期,带着她出去也并不丢人。
可当时的罗安乐只觉整个人都被羞辱的体无完肤。想想她也是良家出身的女子,为何便要沦为与歌姬舞姬一般对等排序的存在?
也就是是那个时候,罗安乐第一次意识到了当官之人的权利是能有多么大多么厉害。明明按照官职大小顺序来讲,那人至多算个芝麻大小官而已吧,却也依旧是能压的他们这些普通人喘不过来气。
而谢延卿在听到罗安乐这么说时,眼眸底则是顿时快速划过一抹无人注意到的精光。
官家……罗安乐是如何能这么坚决笃定的相信,他就未来一定会当官而且还是当大官呢?
虽面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面无表情模样,甚至还不忘遵循谢老大的嘱咐去拿了两根棍子回来。可心里,谢延卿的算盘早已是打了不止多少回。
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准备去参加童生之人,连最基本的县市都还没通过。且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重要事情上,本地人都有一种约定俗成般默契。
那便是除非有百分百的肯定把握,否则谁也不太敢轻易将一件还未落地之事就如此大肆宣扬。也就是所谓的不要惊了鬼神。
孕妇怀胎未满三月不可轻易大肆宣扬也是一样的道理。万一你在嘚瑟宣传时候,不小心惹到了哪个爱贪玩的小鬼小仙,使得故意作弄了你一下。可能那本该好好的完美结果,就因为这一下,反倒是弄巧成拙也说不准。
平民百姓总是会对做官的有天然敬畏。又因为在刚一进门时谢延卿便威胁了他们,说若是再敢胡来自己就去把钱全捐给府衙。故这里里外外的,搞得仿佛谢家真有什么当官之人做靠山一般。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