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你怎么了?”收拾完家里碗筷再度赶来的谢老大,已然是错过了众人讨论最及时的时候。故看着被众人围簇在中间的李氏,谢老大忙快速上前扒拉开人群,拉起李氏手腕道:“可是一不小心中了暑气?”不然脸色怎么会如此苍白。
李氏没说话,只微微摇了摇头。显然是还没来及完全消化刚刚那群人给她的震惊消息。
“哎呦,原来是谢家老大来了。”刚刚聊的最欢腾的几人一见这架势,瞬间仿佛更起劲了似的。你捅咕我一下,我暗示你过去。脸上纷纷挂起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挑食心理。
终于的,在这种推搡中到底有个人被强行挤到了前排,且差一点就是要撞上李氏。
故无奈下,只得清了清嗓仿佛半开玩笑般道:“这说起来,貌似都好久没见着你那位弟妹罗安乐了吧?怎么,之前就说身体不好没法下地干活。可这都过去多久了,身体还没修养好呢?”
谢老大蹙起眉头,显然不懂这群人为什么要围着他讨论起罗安乐来。但到底是多年村邻居,该有的适当面子还是得给。故耐下性子道:“人家靠做绣活挣钱,不来地里刨食也没事。”
“做绣活儿。”听到这话,原本还站在后排看热闹的一人突然忍不住噗呲一笑道:“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正经绣活儿呢。”
众人顿时你看我,我看你。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若有所思般的猥琐笑容。
“先回去!”李氏也在这个时候缓过来了那口气,冷着脸拽起谢老大便头也不回的大步朝着谢家宅子的方向走。
若是不看她手上还拽着的谢老大,只单瞧面部表情和左手上的那把镰刀,谁又能晓得李氏只是回自己家而已。毕竟这般杀气腾腾的样子,说是去捉奸都貌似杀气过盛了。
“杏花,杏花你走慢点!”终于的,谢老大有些受不住自己被如此钳制着走。故一使劲定了定脚步,强行摁着李氏的脚步停了下来。他道:“到底有什么事你别不说话啊。现在这里也没其他人在了,有什么事情你先跟我好好说。”
这一瞬间,在无人注意到的瞬间,李氏的委屈和羞涨仿佛终于是找到了泄洪的阀门般。腾的一下,便彻底爆发了出来。
“你还有脸问我!”遇事不决,先埋怨别人,再反思自己。这是李氏多年的生存准则了。
故转过身对着谢老大便毫无征兆般又掐又踹了好几下。直到自己累的有些气喘吁吁了才仿佛倒腾过一口气说道:“还不是你那好弟媳!”她从小到大,都没丢人丢过这样!
从来都是她能打压着别人看热闹,但这次可倒好。过于突然的事发简直叫她一点心理准备和手段都没来及预设,就算是想反驳别人,也颇有种无力还口的憋屈感。
人家那说的那样声情并茂,简直是就差把亲眼所见四个字贴脸上了。故这种证据如此确凿的情况下若还是死咬着牙就是撒泼不认,那完全就是更添一层楼的丢脸丢到家。
毕竟就算是当泼妇闹事很多时候也要讲究个基本法。你自己都讲不出个能说动自己的理由,又如何能再站得住脚去说服别人。
忍下身上的伤痛,谢老大依旧有些没明白罗安乐到底怎么了。谁让就算是大婚那件事重新又被翻出来说,罗安乐她也只是个受害者,是值得同情的人物啊。
“她还值得同情!她……”李氏讲到这里时不禁瞧了眼周围。虽然这一眼扫过去确实没其他人在此处,但难保有什么不可预测意外。
所以秉承着能少叫人知晓,就少叫人知晓原则,李氏再度强忍怒意道:“回家再说。”而且这个时间段罗安乐肯定又跟床上躺着睡回笼觉呢吧?
反正人在家就好。到时候借着他俩吵架这由头动静,正好也能试探出罗安乐究竟心虚不心虚。
故打定主意,李氏的步伐顿时跑的更快了。
“你说什么?你说罗安乐给我弟弟带了绿帽子,她红杏出墙了?”院子里,谢老大的声音是藏不住的震惊加不可置信,“这不可能吧!她,她不是整日都待在院子里不出去的吗?”又如何能寻到所谓奸夫,与人出轨。
“你别不信!”踏进了自己的家那就是入了她的地盘。故眼下李氏的底气简直是足到不能再足,她伸出手指起谢老大的鼻尖道:“我难道还会故意讲这种脏事来污自己的嘴巴吗?”
“是,她是整日足不出户不出门半点。但奸夫呢,奸夫他难不成没长腿吗?奸夫不会自己来?只要有那个心思,待在哪里怕不都是一样!”
李氏的嗓音大,故眼下说话时的胸脯都气到一鼓一鼓,伸手抚摸顺了好几下才继续道:“也别说是外边人都爱瞎想。因为人家都亲眼看见了!亲眼见着有俩陌生男的,进了你弟弟那小屋,后续还把门给拴上了。”
“你告诉我说说,这若不是做贼心虚的话,那还能有什么是叫做贼心虚!”超过七八岁的孩子都晓得只有异性双方在一间屋子时,房门得敞开以示避讳呢。
罗安乐她一个已经出了阁且都嫁人成婚的妇人,还能不知道这规矩?
李氏讲的不仅有理有据,且证据也给的十分充足。故这下纵使谢老大想偏袒罗安乐,只怕都没理由再去偏着她。
不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