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的鸡皮疙瘩都快起飞了,而三青则是默默地又蜷缩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虽然身上还披着秦羿的外套,但是自从那女主人进门开始就逐渐袭上她心底的寒意逐渐让她整个人又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
这就是她马甲的一小点缺点——过于畏寒。
秦羿因为躲避着那逐渐流淌进来的血液……似乎还夹杂着那地中海大小便失禁后的液体。他嫌恶地皱眉,又往后挪了挪,因此也感受到了身后三青那些许地颤抖。
是过于害怕吗?也是,三青这样一看就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虽说之前装的很淡定,但肯定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他往前面蹭了点距离,又侧了侧,让自己的身躯能够大部分的遮挡住床外的画面。
“在这个房间?”女主人细长的眼眸仔细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简单的装饰,她从一开始就不认为会有人类敢进入她明显标明了危险的房间内,而且这里也根本没有能够躲人的地方……
不,或许有人躲在里面呢……但真的会有人类敢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吗?
女主人没有再管已经快失血过多而死的吴洼,她缓缓地迈着脚步向床边走去,腿部在此刻并没有显露出她原有的模样,依旧光滑细腻,修长笔直。
但没人有心情在此刻欣赏那逐渐接近的美腿,秦羿的左手悄然握上腰间的匕首,而三青也紧绷着精神光速思考着怎么应对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那双被鲜血浸染的高跟鞋已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而那雪白的双腿正停在床边,但膝盖似乎没有弯曲的迹象,三青悄悄抬起了点头,从缝隙中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虽然没有优秀的夜视能力,但是三青还是能隐约看出那女主人的肌肉并没有下蹲时的状态,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发现……床边右侧似乎有黑色的毛发一般的东西开始垂下……
她愣了一秒之后,然后立刻毛骨悚然起来。
那个女人……没有下蹲,而是直接将自己的腰对折,在低头往床底探查。
秦羿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手中的匕首随即准备向前挥去。
“叮咚——”
是大门处的门铃响了。
那不断下垂的黑发停止了垂下的动作,然后立刻抬起,她似乎很是惊喜地喊了声,“亲爱的!”
秦羿的匕首堪堪在床边缘处停住,还差一点刀锋就要露出边缘被怪物察觉,但好在——三青轻轻扯住了他胳膊的袖子,将人的动作止住了。
女主人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几乎是克制不住地往门口小跑而去,那姿态颇有些少女,与之前他们看到的一步跨了几米大相径庭。
在即将出门时,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冷哼一声,“差点忘记把你处理了。”
她一个大跨步,跨到了吴洼的面前,在人还留有着些许意识的时候,居高临下的看着浑身散发着血腥味和屎尿臭的秃子,只有眼白的双眼中也似乎满是嫌弃,似乎对这样的的猎物没有什么胃口。
她一把拎起吴洼唯一干净的背部的一小块衣服,轻哼着小曲儿往外走去。
而因为姿势原因脸部离地极尽的吴洼在惊恐间,隐约看到了藏在床底的秦羿,他挣扎起来,想要指认,但口中已然被血沫呛住,一张口只是一阵咳嗽,他拼命的伸长着手指指着床底。
但女主人显然因为自己的爱人的到来而注意力被转移,不想搭理这个又丑又臭的东西,在人挣扎间,将其高提而起,又狠狠地砸落在地面。
那颈椎被摔断的声音在房内格外明显,原本挣扎着的男人的身体也一下软了下来,变成了一团软肉,被怪物轻松地拖行。
随着女主人的离开,黑暗的房内又逐渐陷入了寂静。
阮乐一开始强忍着自己呼吸的节奏,现在也终于敢大口的呼吸起来,秦羿也收回了自己的匕首,他抬手扯了扯,将床上的被单扯下,团了团盖在那堆肮脏的液体之上,随后立刻滚出床外。
他伸出手,“快出来。”
三青也知道再留在这边保不齐那女主人又想不开,梅开三度的又来个回头杀,立刻将手伸进秦羿的掌心,借力挪了出去。
随后是阮乐,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鼻间满是臭味,恶心地干呕。
背部似是被人轻轻地拍了拍,他在那瞬间感觉到原本的反胃被缓解了许多,他回头看着因为身高原因踮着脚尖轻拍着他的三青,心中是一阵感动。
“……”很想问这个阮乐到底是怎么活过那么多副本的秦羿瞥了一眼,他轻轻地将门推开,观察着走廊内的情况,依旧是不停闪烁地昏黄的灯光,除了走道内被拖得长长地红色血迹,好像别无异常。
“走。”秦羿没有过多言语,直接推门而出。
三青提着自己的睡衣,也没有犹豫,直接小跑着跟在秦羿的身后。阮乐也立刻反映过来,轻声轻脚地跟着两人走出门,顺便将门上危险的告示牌给摆正。
他们避过走道上红色的印记,避免留下自己的脚印。
在走廊灯光的照耀下,三青金色的长发更为耀眼,几乎就要将身后的阮乐本就还没适应外界光线的眼睛给晃了,他一脚没踩稳,就要向前倒去。
“小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