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英理让毛利小五郎过来接走了毛利兰和工藤新一,自己则是开车载着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去了东大,让他们去宿舍拿东西,自己在车里等着。
两人一来一回很快,降谷零不过十五分钟便带着一个文件袋返回,郑重地递给了妃英理,随后向她告别。
到此,他隐藏了十年的秘密,才得以发挥它真正的用处。
两人简单去食堂吃了点晚饭,慢慢走回宿舍。
诸伏景光侧头看着一脸沉重的降谷零,忽然开口,“zero考法学部,还说将来要做警察,是为了星川桑吧?”
当年那场游轮爆炸被外界定义为意外,降谷零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偷偷潜入跟踪,又是在这十年里用怎样的心情去隐藏那些证据的呢?
独自坚持一件可能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事,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更何况,在降谷零的意识里,他的suki已经逝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这样一来,这一场坚持更像是一道虚无的光影,根本就触不可及。
降谷零攥紧了手掌,故作轻松,“我只是觉得,suki已经不在了,总不能让她在三途川看着犯人逍遥法外。”
没有人做,那就他来。
十年前正义没有审判罪人,总要有人去揭开真相。
但是星川纱织的父母已经逝去,她是独女,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其他的亲戚大多只是为了她的名声与财富。
当年游轮爆炸后,星川和很快再婚,还有一个比suki大的儿子,很明显在星川纱织怀孕前那个春野又香就已经怀孕了,他们二人什么时候搅和到一起只早不晚。
但是,当初竟无一人去质疑此事,也没有人去质疑那场爆炸到底是不是意外,那些远亲忙着分割星川纱织留下的巨额财富。
而星川纱织的师长朋友们的质疑也都被星川和压下,加上第一现场已经被清理,纵使后来有人委托了私家侦探去查探,也是毫无线索。
降谷零回想起当初自己当听到噩耗时的心情,那种心里突然一空,什么都反应不过来的荒芜感,宛若停滞了时间的老旧机械。
他质疑,他哭闹,他夜夜不得眠,甚至去求星川和再查一查,他本能地不相信那是意外。
起初降谷零还会一次一次地去恳求星川和,甚至想过去京都找那次负责查案的警察,但他当时年纪太小了,才上小学,根本没有能力去完成这些事。
直到他看到了被星川和接回去的春野又香和星川泷泽。
过去的一些细节这才抽丝剥茧般一点点连接上,九岁的降谷零意识到,那场爆炸确实不是意外,而星川和就是一切的策划者。
但他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他只能去跟踪,假意应付那位享受着本该属于suki的一切的小少爷。
降谷零是混血,深肤金发,因为这个没少被同龄人排挤欺负,星川泷泽自然也不意外,他很是看不上这个黑皮小豆丁,经常带着几个跟班捉弄他,时间久了,觉得他不会反抗,更是变本加厉。
以往降谷零被欺负时suki总会扬着小拳头挡在他面前,现在suki不在了,降谷零总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失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追寻着逝去的那一半的脚步。
直到星川泷泽看到了降谷零随身携带的小兔子挂件,上面有鹤月和降谷零的合照,这位小少爷像是被戳中痛处的小丑,狰狞着扑向他,想要将那个挂件毁掉。
为了保护suki存在的痕迹,降谷零被几个人围堵在深巷中揍了一顿。
那是他第一次被打得那样惨。
但是他心情很不错,星川泷泽露出了马脚。
作为一个比原配妻子的女儿还年长的兄长,星川泷泽的存在是尴尬的,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个圈子里的人只要稍微有点眼色就不会过分优待他。
虽然星川鹤月已经逝去,但他永远都比不过她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是想要获得什么,越是捂着的东西就越是有马脚。
那段时间降谷零被揍了不少次,小少爷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让跟班们围堵他,之后发展成带他回家去欺负,这也给了降谷零不少机会。
他有时候也会想,他做这些会有意义吗?suki已经不在了,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被打过很多次,经常带着一身伤缓缓走回家,抱着suki送给他的猫咪抱枕,有时候也会哭。
有了那位小少爷的煽动,本就不受待见的降谷零过的更艰难了。
被打很疼的,真的很疼,但是,但是——
他从未想过要放弃。
他只会忍着泪意想,如果suki看到了,肯定又要心疼他了,还会拉着他去找那些坏小孩吵架。
suki根本不会吵架,也不会那些骂人的话,好几次都会把自己吵哭,还是要他去安慰她。
suki那么单纯,那么善良,为什么奇迹不能眷顾她呢?
他好想她。
后来星川和借着星川纱织留下的作品开画展赚了一大笔钱,成立了所谓慈善基金,开了公司,借机搬去了京都,降谷零才结束了自己第一次“卧底”经历。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