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月的手臂早已酸软无力,根本抬不起来,男人似乎也早已预料到,果断弯腰往电梯里探入半个身子,长腿抵住电梯门,双手握住鹤月的腰肢用力一提一抱,腿上用力一个急退,将她安全带出。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钟,鹤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男人护在了怀中,安全出了电梯。
下一刻,电梯门猛地合上,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声响,可见这次下坠的速度有多快。
鹤月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瞪大的双眼昭示着她的恐惧。
琴酒皱眉,手掌抬起,控制了力道在她脊背一拍。
鹤月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大口地呼吸,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琴酒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血迹,倒也没有不耐烦,抱着浑身发软的少女靠着墙壁坐下来,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脊背。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这身标志性的黑色大衣上带着浓浓的烟草味,有点呛人,但也让鹤月感到莫名心安。
终于喘口气的鹤月礼貌道谢,“谢谢你。”
琴酒目光微顿,语气意味不明,“不是哑巴?”
鹤月“……”
她沉默了几秒,简单解释道,“之前是因为生病不能说话,现在已经痊愈了。”
琴酒“嗯”了一声,让人听不出情绪,他的目光将她细细打量一遍,像是饿狼在看兔兔的肉质,挑哪里好下嘴。
鹤月今天穿的礼服不算太过暴露,只是经过刚刚的意外后已经皱的不成样子,沾上了明显的灰尘,裙摆上的碎钻也掉了几颗。
一字肩的衣领也被扯松,此刻正松松垮垮地落在她肩头,从琴酒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明显的锁骨和衣领下青涩的柔软弧度。
他淡定地移开视线,解开自己的大衣将她裹好,还不忘把她的长发拿出来。
“自己穿上。”
冷淡地说完这句,琴酒握住了鹤月红肿的脚踝,拇指在上面轻轻一按。
“嘶——疼……”
鹤月忍了又忍才没让眼尾氤氲的生理泪水落下来,轻轻吸了吸鼻子。
琴酒依旧挂着他那副标准的反派表情,带着厚茧的指腹沿着她的脚踝细细试探,似是不经意问她,“怎么弄的?”
脚踝上很疼,不过鹤月还能忍住,毕竟是挨过十几刀的人,此刻还能维持住自己的表情,小声解释,“刚刚在电梯里摔的。”
琴酒的表情不是很好,“被人推了?”
鹤月睁大了双眼,当即摇头,“没有人推我,是我没有反应过来,没站稳就——呜痛——”
脚踝处的剧痛来的猝不及防,鹤月的痛呼一时间没忍住,眼尾当即就红了,眼底雾气氤氲,鼻尖泛红,看着脆弱又委屈。
琴酒淡定地收回手,语气稀松平常,似乎刚刚动手的不是他,“脱臼,正好了。”
鹤月:“……谢谢。”
呜呜呜,好痛。
要是面前是zero,她早就哭出来了,绝对要让他哄自己,不哄到她哭累了绝不停的那种。
然而现实是,现在在她身边的,是这个长了一张反派脸又满身煞气的男人。
他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表情看着无语又嫌弃。
琴酒又检查了一下鹤月的另一只脚,确定只是擦伤,骨头没有错位才收回手,紧了紧她身上的大衣。
鹤月太过娇小,这样小的一只被他用黑色的大衣包裹,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笼罩,像极了被恶狼叼住的肥兔。
好在琴酒并没有下嘴的意思,他试了试鹤月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这才放心地冷声教训她,“生死关头还管别人,等于送死。”
鹤月被骂地有些茫然,“我吗?”
琴酒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笑了,“这里还有别人?”
鹤月:“……”
额,确实还有个姑娘,在那边晕着呢。
她认真解释,“可是,她刚刚在电梯里撞到头晕了,如果我不推她出来……”
琴酒可没心情听她的愚蠢解释,直接打断,“她死不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
“你没有责任保护她,更没有义务为她拼命。”
琴酒把还想试图解释的蠢兔从怀里提起来,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不是救世主,蠢货。”
“你最应该对自己负责,那些所谓善良是最没用的东西,只会在关键时候拖累你。”
他靠近了她,深绿的眼眸里阴云密布,诡谲的暗潮将她紧紧包裹,“今天要不是我在这里,你就没命了,小鬼。”
“你救的那些人,会给你偿命吗?”
“不……”
“他们不会,他们甚至都不会记得你是谁,一个自以为无私的蠢货罢了。”
“但是……”
“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小鬼,我也不会每次都救你。”
见小姑娘的表情越来越绷不住,琴酒毫不客气,只想让她长长记性,“丢掉你可笑的善良仁慈,这对你没有好处,只会让你送命送得更快。”
刚经历了一阵电梯恐惧,鹤月还没有调整好状态,就被这个反派脸男人提起来,劈头盖脸一通骂,鹤月耷拉着脑袋,一时间有些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