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年希尧打着“汉人”的名义造反,故此康熙对于一众汉臣的态度也变得十分捉摸不透。
又被康熙骂了一顿的张廷玉回了府后坐在书房里开始无能狂怒——恶狠狠的撕了张纸。
张廷玉看着撕的七零八落的白纸,颇有些颓废地坐在椅子上,面带自嘲,康熙现在热衷于给所有人府邸塞眼线,他哪怕满心怒火,也只敢撕张纸来发泄。
“张大人~”房内突然响起的男声,吓得张廷玉险些栽倒。
“谁?”张廷玉满脸恐慌地四处张望。
“天花板上!”男子压低声音道。
张廷玉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便见天花板不知何时被揭了瓦片露出一个大洞,年羹尧从洞中探出头冲他笑。
“你,你,你,你怎么敢露面的啊,你知不知道你们年家所有人的画像被贴的整个京城都是啊?”张廷玉压低声音,语气慌乱地道。
年羹尧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丢给张廷玉后道:“大人别担心,不会被发现,你快收着信,我先走了!”
张廷玉闻言,连忙捡起地上的信,再一抬头便见年羹尧已经没了踪迹,天花板上的洞也被瓦片遮得严严实实。
张廷玉松了口气,打开信一看,瞬间被惊住了,那信里承诺了若年家成事儿,汉人可不再剃头,他张家也能成为汉人的功臣,甚至年家还许诺给他丞相之位。
说实话,清朝的汉人没有一个不厌恶剃头的。
毕竟在汉人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有丝毫损伤。
张廷玉捏着信纸,眼神从慌乱迷茫逐渐变得坚定。
城外农家,年世兰颇有些担忧地坐在院子里,直到看到年羹尧的身影她才松了口气,欢喜地迎了上去:“没被发现吧?”
年羹尧扯下蒙面的黑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豪地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恰好年希尧听到动静从屋内走了出来,一听这话,年希尧似笑非笑地道:“看来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嘛。”
年羹尧的笑容瞬间僵住,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年希尧说:“能者多劳,想来你这么厉害,明儿也能再跑一趟。”
年羹尧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不是,哥,明儿还得去哪儿啊?我今天已经给所有汉臣递了信了。”
年希尧勾了勾唇角:“如今还没人知晓你回了京城,毕竟你的私军刚到汉中,你明儿出发,去蒙古一趟,等你的私军到了太原,你再回来。”
“蒙古?我去蒙古干什么?”年羹尧一脸懵逼地问。
他倒不担心他的军队没了他会散,毕竟岳钟琪还在呢,小岳岳可是他最得力的下属,又对他忠心耿耿,他非常放心。
年希尧听到年羹尧的问话,嘴角一勾,语气满是杀意:“连你都知道蒙古是大清的后盾,咱们自然得先把这后盾斩了,你带着三箱火药去,但凡不投降归顺于我们的,就全炸了!”
年羹尧倒是对炸了蒙古没什么意见,就是对年希尧一直奴役他有些不满:“你咋不自己去?”
年希尧听到这话,眯了眯眼,很是不悦地“嗯?”了一声。
年羹尧瞬间挺直了背脊,谄媚一笑:“我去,我去!”
年希尧满意地点了点头,原本淡漠的眼神在看向年世兰时瞬间柔和下来,他很是温和地对年世兰道:“你先回去休息,别熬坏了身子。”
年世兰抿了抿唇,有些担忧的道:“大哥,二哥要一个人去蒙古吗?那会不会有危险啊?”
年羹尧听到年世兰关心他,嘴角咧的老大,他摆了摆手,很是不以为意地道:“小妹放心,你二哥厉害着呢!”
年希尧头一次认同了年羹尧的话,摸了摸年世兰的头道:“你二哥说的没错。”
年世兰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两个平安符递给两个兄长:“世兰也帮不上兄长什么忙,只得求神拜佛,希望兄长们心想事成,平平安安。”
两人接过后,年世兰便回了房。
年羹尧将平安符妥善的放在胸口后,很是动容地道:“哥,咱们小妹长大了!”
年希尧本来也挺感动的,可看到年羹尧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膈应的不行,什么感动都没了。
“你要是真哭出来了,我保证你明天起不了身。”年希尧满脸嫌弃地看着年羹尧,语气满是威胁。
年羹尧一哽,飞快地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很是浮夸的伸了个懒腰道:“哥,有些困了,我先去睡了!”
年希尧看着年羹尧逃也似的背影,看着手里的平安符勾了勾唇。
汉中,岳钟琪坐在营帐内,看着年羹尧送来的信,颇有些崇拜地道:“要不说年大哥有能力呢,连蒙古都不怕!”
“岳大哥,年大人真去打蒙古去啦?”一个副将很是震惊地问。
岳钟琪点了点头:“可不是,京城那边还以为年大哥在汉中呢。哈哈哈,他们哪里能想到年大哥都跑回京城逛了一圈了。”
“年大人不回来,咱们怎么办?和朝廷打吗?毕竟朝廷已经派兵过来了。”一个副将皱着眉问道。
岳钟琪点了点头:“年大哥说了,打是肯定要打的,咱们有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