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身边走过的时候,江叙都不可避免挨了下冻。
卫铮看他那一眼的眼神,活像是有夺妻之恨,拥有无数一见钟情、强制爱、先婚后爱等等一系列剧情旁观经验的江叙,瞬间就读懂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苏……”江叙刚开口,要往屋里走。
走到院里的卫铮突然就顿住了,侧头看了过来。
更准确的说是看向苏徊。
那眼神几乎要将苏徊吞吃一般,满是山雨欲来的压迫气息。
“苏徊,你要是让他碰你一根手指头,我就砍了他的手。”
嘿,江叙这暴脾气可听不了这话,当场就不乐意了,几步走到苏徊身边,在后者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揽住了苏徊的肩膀,又扬着下巴朝卫铮看去。
挑衅意味浓浓,火药味更浓。
卫铮的脸色当即黑如锅底,狭长的鹰眼也阴沉得厉害:“看来江小公爷听不懂我的话。”
“我听得懂,只是不想照做而已。”
江叙微微一笑,竟是丝毫不怯卫铮的气场,不紧不慢地开口:“苏徊是人,不是你的私有物,莫说你们现在没有别的什么关系,便是有,他也有交往朋友的权利,你凭什么剥夺他的这个权利?”
他每多说一个字,卫铮的周身的气压就更低一分,袖中的手紧了又握,只因江叙身边的苏徊在盯着他。
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江叙的身份。
他今日来大理寺目的不在此,若贸然招惹了宁国公夫妇,只会节外生枝。
卫铮咬着后槽牙忍了又忍,冷冷地从唇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江叙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上次在太子殿下生辰宴上一见,我还当卫小侯爷是个沉稳的人物,没想到私下里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苏徊闻言皱了下眉,暗地里伸手扯了扯江叙的袖子,示意他别再说了。
这隐秘的小动作被卫铮看在眼里,更让他目眦欲裂。
“滚!”
“小醋怡情,大醋伤身,卫小侯爷如今这般到底是因为吃醋,还是因为生气阿徊不愿意同你好?所以二者相加都冲着我来了呢?”
江叙放下搭在苏徊肩头的手,“我不想教你怎么喜欢人,我只是很不喜欢情绪不稳定的人。”
卫铮眼中杀意逐渐浮现,苏徊对他的一举一动再了解不过。
当年正是因为一同窗想对他图谋不轨,他跳到湖里才幸免于难,但这事让卫铮知道后,第二日便不由分说地找到那人打了个半死。
也因此事闹大,卫铮和他的父亲才察觉到他们之间超出普通好友的感情。
此刻卫铮便和当年的眼神一样,苏徊想想便觉得头疼。
“阿叙你别说了。”
开口后才反应过来他对江叙的称呼在卫铮听起来太过亲密,可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眼见卫铮出手,一匕首直直朝着江叙飞来。
苏徊瞪大眼睛,下意识便要挡在江叙身前。
幸而有一道身影比他们都快,从暗处如箭一般离弦而出,以长刀击飞匕首,发出金属撞击摩擦的铮鸣声。
黑衣劲装身形高大的男人,如一柄重兵器一样伫立在江叙身前,仿佛能为他挡去所有危险,是沉默的安全感。
【好好好,好霍影!】
【一千两黄金没白花!】
苏徊松了口气,而后冷下脸来,走到二人身前对卫铮开口:“这里是大理寺,你若再不管不顾地胡闹,我便要叫人过来处理了,也永远不会再见你!”
“卫铮,你我早就不是少不经事的少年郎了,你还要再要让当年的事再重演一遍吗?”
当年发生的事间接导致了怎样的结果,二人都心知肚明。
苏徊说这话刺痛卫铮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往自己心窝里刺了一刀呢?
心口酸涩地像是吃了未成熟的青李,当年那场无疾而终的情谊,是无法割舍,无法触碰的遗憾。
苏徊从地上捡起匕首扔了过去,转过身再没看卫铮一眼。
卫铮接过匕首,手微微颤抖,见苏徊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缓缓转身。
危险信号消失,霍影才收起攻击状态,做回他手上那把收鞘的长刀。
“多谢了,”江叙冲他笑笑,“这个月给你加五十两奖金。”
“分内之事,不必如此。”霍影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道,“你无事就好。”
江叙感到好笑,这人看着对什么都不在意,偏偏对钱在意极了,他要找机会探探这木头桩子的口风,好知道他是为什么这么喜欢钱。
“你先在外面等着我吧。”
江叙随苏徊进了里屋,态度又于面对卫铮全然不同,“对不住,方才我说的话有些过头了。”
苏徊放下抚在额头上的手,收起眼底的神伤,摇摇头:“你不用道歉,刚才你说的话没什么不对。”
从年少时他和卫铮在一起的时候,这人就有股子超乎寻常的霸道和占有欲。
还没捅破窗户纸,只是朋友那会,卫铮就不喜欢他和别的同窗来往,座位一定要在他身边。
在一起之后,卫铮的霸道和独占欲更是几乎达到了顶峰状态。
有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