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上刷】
“沈庄主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啊!”
青年朗润好听的声音从对面的客房屋顶传来。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身形颀长的黑衣青年在月下站着,长身鹤立,隔得较远,面容看不太真切。
但光是这一身气度,就足以窥见青年的绝世无双。
“你是何人?”
沈乾皱起眉,心中升起警惕,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让他隐隐感觉到了危险,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路过看热闹的,”江叙笑道,“方才有幸听到了全过程,又听见了沈庄主的辩解,在下倒是想问沈庄主一个问题。”
众目睽睽之下,沈乾一时卡住,不知道要不要拒绝回答江叙这个问题。
江叙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接着就开了口:“沈庄主说你只是收到一个奇怪的纸条,便叫上贺庄主连夜一同赶来扶柳刀柳竹的住处,你是如何知晓杀害柳竹的刺客与九霄山庄有关的?”
“又为何偏偏只叫上贺庄主一起?”
“我初来沧州,在街头巷尾和酒楼饭桌之间,也听闻了一些来到沧州的大人物有关的讯息。据我所知,沈庄主来到沧州之后,傅盟主便盛情邀约沈庄主在他府上住下了。”
“扶柳刀客的住所与盟主府隔着差不多三条街的距离,另一处客栈叫上贺庄主则又要多花费一些时间。”
江叙不徐不疾地提出沈乾话中的疑点,带动众人的思绪,细想之下都觉得不对。
沈乾忙要开口,却根本追赶不上江叙的节奏。
只听他话锋一转,又换了个姿势说话。
这人竟然同市井百姓吃饱饭后在家门口闲聊一般,在屋脊上坐了下来,两条长腿随意地岔开。
如此随意不雅的动作,由这个年轻人做出来竟透出几分潇洒的,引人好奇他是个怎样的人,甚至想要靠近。
“就当沈庄主与贺庄主,还有扶柳刀客是多年好友,与旁人没什么情谊,可半夜发生这样奇怪的事,你又恰好住在盟主府,不应该知会傅盟主一声吗?”
“特地去寻贺庄主,就说明你知道他那边也会发生同样的事,你们三个……”
“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呀?”
江叙结尾的语调俏皮起来,还托着腮看向沈乾,好像他戳破的不是什么隐情,是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小秘密是我们姐妹不能听的?】
【有鬼!他心里有鬼!我说有鬼就是有鬼!】
“这个秘密只有你们三个知道,不能告诉别人,应该还很重要,否则你不会刚收到纸条就立马叫上贺庄主一起,不对……”
“不对不对……”
江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突然站起身在屋顶来回踱步。
瓦片被他的脚步踩得嘎吱响,他也不看一眼脚底下,就这么一边想事,一边踱步。看得人心惊胆战,生怕他脚下一个不留神踩空掉下来。
他一门心思想,底下人也都一门心思抬头看他,竟都没察觉他们的思路和节奏,都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不知姓名的年轻人带着走了。
另一处,段逐风隐藏在黑暗中,看着江叙,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弧度,在看到沈乾后微凉的眼眸,有了几分温情。
“这么说不合理!”
“既然是你们三个人之间的秘密,你肯定没有去找贺庄主,你们是收到纸条后不约而同,双双赶来此地,却没想到柳竹会死。”
“那会听沈庄主的意思是要赶紧走,好像也没有要立马报官府的意思,你们真的是结拜的好兄弟吗?”江叙发自内心,由衷地问道。
【笑死,反正我跟我兄弟不这样。】
【我的好兄弟要是嘎了,我第一件事肯定不是跑,赶紧打119抢救,还没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我的好兄弟你怎么可以死!】
【哈哈哈!反正关羽死了张飞不这样!狗头.jpg】
“你住口!”
江叙指出的漏洞太多,沈乾已经圆不上了,眉宇间染上几分怒意,出声喝止。
“怎么?”江叙勾起嘴角,扫了眼沈乾搭在剑上的手,笑道,“沈庄主这是急了吗?若你这个时候对我出手,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我说出了太多真相,所以沈庄主你恼羞成怒,急了,想杀人灭口?”
沈乾前后几条路都被江叙堵得死死的,早已不复刚才跟圣女狡辩时的淡定,脸色铁青,越来越难看,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他的不对劲。
见他脸色难看,江叙心里就舒坦了,不知道段逐风舒坦不舒坦。
可惜这个时候段逐风还不能露面。
他要是露面和沈乾当场对峙,几乎等同于告诉沈乾,今晚设局的人就是他。
沈乾那尿性必定会反咬一口,说段逐风忘恩负义,伙同外人设计陷害他,然后抓着这个点继续掰扯。
届时局面只会越来越混乱,越扯越远,今晚的主要目标就是让沈乾露出狐狸尾巴,臭了名声之后怎么杀都行。
还有沈乾背后的皇室……
江叙分出一缕心绪回想了一下这部分的相关剧情。
自从龙图腾现世的消息传开来之后,远在京城的老皇帝周显就睡不好了,他害怕段九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