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起喉结的喉结又上下滚动了一番。
沈逐风缓缓说了真话:“在看你。”
江叙满意地笑了,又问:“好看吗?”
沈逐风犹豫片刻:“……好看。”
怎么会不好看呢?
这个在他视野中的第一眼,就是好看的。
是他此生见过的最好的风景。
可这风景现在被他自己亲手遮住了,沈逐风握剑的手动了动,有种冲动想把就江叙的手从眼前挪开。
视线受阻,让他莫名有种被动感,所有潜意识的举动都被江叙看在眼里。
就在他要抬手的瞬间,一股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耳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有温热触感在耳垂上擦过。
“好哥哥,青天白日的,不能给你看,等晚上,好不好?”
沈逐风几乎是瞬间立正站好,当然,不是那种立正站好,是绷紧了脊背,整个人僵直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咳咳……”
老邓的咳嗽声响起,沈逐风还没做什么呢,反倒是江叙先收回手,前者不知道是留恋还是怎么,竟抬手握了一下,虚拢着江叙的手放下。
沈逐风抬眼时一片平静,仿佛刚才被撩拨到不能自已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这不收吃白食的人,手还能动就帮着择菜。”
“行。”
夕阳西下,三个人在屋檐下排排坐择菜,不远处的草坡上,追逐到遥远丛林,又返回来的两只老虎也累了,饮了水就趴在草坡上休息。
江叙看了两眼,起初那只漂亮的公虎十分嫌弃虎子,找了个离他远远的地方趴下。
虎子不敢靠近,但渐渐地,一点一点挪动靠近。
漂亮的公虎时而掀起眼皮瞥一眼虎子,像是默许。
虎子偌大的身躯像刚学步一样,在草坡上蹒跚前行,一点一点靠近,但又不敢太大胆,只是拉近了距离。
本以为就此消停了,虎子那条粗长的尾巴甩了甩,看似不经意地勾住了心上虎的尾巴尖。
江叙不免失笑,下意识转头看了眼沈逐风,没想到对方也在看他,唇角微扬。
“啧。”
老邓摇头,“都什么爱好。”
……
晚饭后,老邓进屋找出两套衣服丢给他们:“是我年轻时候穿的衣服,不嫌弃就换上,洗澡水自己弄,不怕冷他也可以在前面河水里洗澡,水干净。”
江叙倒是想洗冷水澡,却被沈逐风拦住,要烧水给他洗。
“先前随意凑合便罢了,既然有热水就洗热水澡。”
“行,那就麻烦沈少侠了。”江叙刚要做甩手掌柜,突然想起这人身上还带着伤。
叶樊给他上药的时候,肩头的伤口还有些裂开。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
“不必。”沈逐风看出江叙的顾虑,淡淡道:“只是一点外伤,没严重到那种地步。”
他坚持想做绅士,江叙也不跟他抢,陪在外面看他打水生火,烧水。
“沈逐风。”江叙趴在屋外的木桌上,歪头看他,“要是能永远在这就好了。”
沈逐风停顿片刻,将柴推进火堆,淡然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笃定,“如果你想避世的话,就留在这。”
“你也一起留在这吗?”江叙勾唇。
“嗯。”他不做犹豫地回答。
“还真是……”江叙低笑,“为什么是如果我想?你自己的想法不重要吗?”
沈逐风还真认真思索了一下,“我没什么想法,硬要说的话,在这之前我要向师父请示。而且,你现在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隐世。”
江叙笑了笑,“你还挺了解我。不过……”
沈乾还真是棘手。
那样残忍的真相,江叙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同沈逐风说起,那些往事也不该从他嘴里说起。
江叙往叶樊的屋子看了眼,或许应该由他来说。
原本想着到地方了直接进入段家陵墓,让沈逐风看到段九霄留下的信件就好,可叶樊守在这里,他们就不能大摇大摆地进入陵墓了,非得打一架不可。
睡前,江叙用道具看了眼沈渐清和其他武林正道那边的情况。
这傻小子还跟周承胤那暧昧傻乐呢,也不想着找找沈家剑庄的人,感情直线升温,把原先心心念念的师兄都抛到了脑后。
沈逐风掉下山崖的消息传到了沈家剑庄,沈乾都从渭州赶来了沧州,同贺、柳二人汇合。
武林盟主傅鸿也听闻了此事,这群江湖人顺势在沧州集结,已经派出了人马前往绝情崖下寻人。
途中他们和玄月教的人产生过一些摩擦,但都没闹大,主要是玄月教的人没回应正道人士的呛呛。
皆因江叙之前抽空让996帮着安排了信和信鸽,报了平安,还交代了后续处理事宜,总之是别跟那些正道人士在这个敏感时期产生摩擦,这段时间越低调越好。
毕竟青城派和逍遥派的掌门、副掌门的丑事闹得整个江湖人尽皆知,甚至不光是江湖,涉及到劫镖和抢劫朝廷官盐,朝廷都派了人下来调查此事。
而他们玄月教一早就将魏昊焱和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