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武林大会就在眼前,沧州街道比往日更加热闹,做生意的小贩趁着人多也都非常卖力。
白日里便是人挤人的状态,天南地北的,从什么地方来的都有。
蜀地口音,陕北口音,吃面食的,吃米的,还有那爱吃水果蘸辣椒的,在客栈里拿出来都让人直呼罕见。
有人受不住好奇,上前尝了尝,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大呼青李子蘸了辣椒面后竟别有一番风味!
沧州某家客栈。
初入江湖的年轻人李闰昊一路风尘仆仆赶到沧州,好不容易在云间客栈抢到了最后一间下等房,还要与人同挤一间房,环境更是简陋。
付完房钱他更是只能点得起一盘小菜和两个白馒头。
可即便如此,李闰昊内心依然激动得很,一边啃着他的白馒头,一边打量着这客栈里的众生相。
这是他第一次来参加武林大会,他知道以他这样的资质根本不能在武林大会上露脸,甚至连上台挑战人的资格都没有。
可能在沧州这样的地界见识到他平日里根本见识不到的高手,他也心满意足了!
“打扰一下。”
李闰昊听周围人讨论武学派别和一些门派之间的恩怨纠葛正起劲的时候,忽听耳边传来这样一道清朗好听的青年声音。
他叼着馒头抬头看去,当即便愣住了,双眼发直。
老天啊,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见这么好看的人。
和男女无关的好看。
眼前的黑衣青年就是好看!
让李闰昊忍不住想,明明都是人,怎么老天爷这样偏疼他,给他生了这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还生了那样挺直的鼻梁,浅绯色的嘴唇亦生的恰到好处。
厚一份嫌厚,薄一份便太薄。
模样长得好看便罢了,青年的气质还那样好,即便只着一身低调黑衣,出现在客栈大厅的瞬间就吸引了绝大一部分人的视线。
李闰昊看入了迷,自己都不知道他失礼地盯着人看了多久。
一直到桌上传来重物落下的动静,还有一阵莫名爬上脊背的凉意,他才回过神来,瞬间窘迫地红了脸,“在下失礼了,真是对不住。”
再扭头一看,李闰昊又瞪大了眼睛,他身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个模样出众的年轻男人!
方才那青年是秾丽张扬的好看,漂亮的眉眼看人时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感。
这位白衣青年的眉眼俊朗无双,表情淡淡,一身打扮倒是端庄文雅,头冠也束得一丝不苟,但看过来的眼神却透了几分凉意,不似他温润如玉的表象那样看起来好接近。
刚才他突然觉得脊背一凉,恐怕就是来自这位剑眉星目的白衣男人。
黑衣青年见李闰昊被他们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像只受惊的耗子一样,没忍住笑出了了声,眉眼微弯,笑起来的模样又让李闰昊看呆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黑衣青年在问他客栈座满,他们能不能一起拼个桌。
能和这样好看的人共进午餐,李闰昊当然没什么意见,当即点头同意。
黑衣青年落座后,那个白衣清隽的男人也跟着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你们……是朋友?”李闰昊问完就有些后悔,摸着后脑勺说,“瞧我问的什么傻问题,你们一块来的,肯定是朋友。”
“不是,”黑衣青年摇了摇头,“是兄弟,你说是吧,兄长?”
白衣男人看他一眼,没说话,却像是默认,眼里多了几分无奈。
“怪不得!二位兄台都生得如此出众,若是兄弟,也就不奇怪了!”李闰昊说着放下手里的馒头,抱拳拱手,“在下李闰昊,师承……龙虎山。”
说起门派,李闰昊心里便有些虚,尴尬地拿起馒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自他踏上前往沧州参加武林大会的路途之后,遇到的每个人在听说他门派之前攀谈得都挺好的。
每当他说出龙虎山之后,别人都是先愣上一愣,再跟同伴对上一对,确定是没听过的门派,对他的态度便不似初识那般热切了。
他心里清楚,自然是因为他的门派不见经传,只是态度冷淡还算好的,更有甚者直接当面嘲笑他是野鸡门派出身,竟还有脸千里迢迢赶路来沧州参加武林大会,也不怕丢人。
是以李闰昊这会心里就忐忑得很,说完去却没听到回音。
抬眼一看,是白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来了店小二,这会正低声同黑衣青年商量着要吃什么菜。
亲昵的状态看着倒是比寻常兄弟要亲密,关系看起来好极了。
李闰昊在一旁听着他们点的菜,很快便目瞪口呆起来,这一道道菜点下去,又是肉又是汤,可得不少银子吧!
也是,他心想,光看他们的穿着便知道他们的家境定是富裕得很,只是几道菜而已,哪里有吃不起的?
李闰昊收起心中的失落,缓缓松了口气。
这样也很好了,总比口出恶言嘲讽他来得好,他们原本也不是能说得上话的人。
“龙虎山?”
耳边突然又响起青年朗润好听的声音,声调微扬地说:“那可是个钟灵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