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脚医?”娄翁跟着读了一遍,脸上全是不解。
易宁突然想起[行脚医]这个名词是地球的称呼,可能这个世界没有。
于是,他耐心解释道:“就是行走天下,治病救人的医生。”
“医生?您是炼丹师?”
“不是。”
“行走天下,那您是墨家弟子?”
“墨家?”
这次轮到易宁发出惊疑之声,他眼眸发亮,询问道,“诸子百家的墨家?”
“是啊。”娄翁回答。
“主张尚贤,兼爱,非攻的那個墨家?”易宁再三确认。
原以为这个世界会和上几世差距甚大,却没想到这里也有诸子百家。
娄翁有些疑惑这位前辈为何听到诸子百家后,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但他还是知无不言:“回禀前辈,的确是那个兼爱,非攻的墨家,这是他们流传无数年的教规了。”
易宁心脏快速的跳动了下,眼眸更加明亮:“娄老可曾听过医家?”
“医家?这天下大道中并无医家啊。”
娄翁面露不解,生怕前辈怪罪,继续补充道,“世人生病、修士受伤,皆靠炼丹师救治的,而这些炼丹师,也只是佛道儒三家的修炼分支才对。”
“......”
易宁沉默了。
自己的第二世,可是那扁鹊,是医家的祖师爷。
而现在,这方天地诸子百家皆有,却唯独没有医家。
为了确认这方世界诸子百家和地球是否相同,易宁又问道:“如今墨家祖师是谁?”
而娄翁的答案,依旧出乎易宁的意料。
“这诸子百家乃开天辟地便传下的修炼体系,代表着百条茫茫大道。”
“人们根据这百条大道,创立无数宗门,王朝,却没一人敢自称某条大道之祖。”
“就连佛道儒三家的那三位圣人,也只是自称佛尊,道尊,文圣,不敢在称谓后加个[祖]字。”
娄翁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晚辈修为低劣,见识浅薄,要是不对,还请前辈指正。”
指正肯定是指正不了的。
易宁消化完土地爷说的信息后,疑惑更大,却也只得将疑问压在心底,以后慢慢探究。
“就是闲聊,谈不上指正。”
易宁重新恢复平和神色,他指指外边,“接下来就麻烦娄老了。”
......
荒无人烟,鸡犬不闻,永远是形容荒郊的最好词语。
这个世界也不例外。
此时,月黑风高。
易宁与王二狗站在一颗歪脖子树下,目光眺望远处。
易宁眼神是好奇,而王二狗则是担忧。
只见他两目光方向,有两人,准确说一神一鬼正在激斗。
说是激斗,其实全程都是娄翁压着那名叫采儿的怨鬼在打。
要不是易宁说过要保证采儿安全,战斗早就结束了。
“咚!”
随着一声香火金钟盖地之声传来,采儿被娄翁牢牢定在一处荒地上。
她七窍流血,还穿着那套嫁妆,此时喉咙发出难听的嘶吼声。
同样是鬼,这怨鬼戾气着实太大。
娄翁又是一道法术生成,一根金色链条生成,链条一侧裹挟着采儿,一侧被土地牵着,几步便来到易宁面前。
娄翁对着易宁抱拳:“幸不辱命,怨鬼已伏法,并未伤及她分毫。”
王二狗闻言放下心来,看向狰狞的采儿,眸子中全是不舍与心疼。
“麻烦娄老了。”易宁微笑点头,而后向采儿看去。
也是奇怪,本来还张牙舞爪的怨鬼与易宁对视后,竟慢慢安静下来。
这一现象看的娄翁“啧啧”称奇,心中暗道前辈可真是法术通天。
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用在怨鬼身上依旧受用,这些亡魂,受到天地浑浊之气腐蚀太久,狂暴已经融入本能。
让娄翁去改变怨鬼精神状态,也能做到,但需要耗费庞大的香火之力与时间。
所以,这位土地爷本来都准备好大出血的,结果现在前辈只是看上一眼,怨鬼就安静了,堪称神鬼莫测。
采儿目光已然清澈,她低着头,似乎在回忆自己死后干了些什么。
她先是俏眉紧皱,而后又渐渐舒展。
“采儿?”王二狗此时眼含泪光,轻声询问。
“嗯。”
采儿应了一声,接着向易宁与土地这边鞠了一躬,“感谢两位仙师,让采儿还能暂复清明。”
土地却不敢抢功,连忙让开:“全是易前辈的功劳,小老儿就是搭把手。”
易宁善解人意,指了指王二狗,问道:“你们两位要不要聊聊?”
采儿将目光看向王二狗,他两眼神对视,王二狗目光躲闪,不敢直视。
而采儿眼中有愧疚也有恨意,万般情绪纠缠在一起,最后却只能化作叹息。
昨日种种昨日去,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最后他们却并未说一句话,只是互相点点头,像是邻居打了个招呼。
“易仙师,采儿有一请求。”女鬼对着易宁施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