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明天零下六七度,要不我们就骑自行车了,这么冷的天非冻个好好赖赖的。”
明天白峰本来是准备去找古人的,这还得去送他。
不知道明天早晨韩东会不会来?
如果韩东来就让他去。
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韩东这货第二天早晨七点多钟还真特么来了。
让他开车去送张洪广回门吧,他今天的任务是去找古人。
徐秀在修理部里弄了个小铁炉子,他自己用铁板焊了一个很小的炉子,供他自己烤火足够用了。
白峰弄给他半吨媒,这半吨煤他一冬天也烧不了。
徐秀的修理部现在也天天招闲人来扯闲篇,白峰来的时候,屋子里四个人正围坐在小炉子周围烤着炉火瞎扯。
徐秀则在一边弄块铁皮叮叮当当地不知道敲什么。
“徐叔!古人家在哪住?”
徐秀被造愣了:“谁?古人?”
“古强明。”
“你找他干什么?”
“我石场这不是还缺个好炮手吗,有人推荐了他,说他是咱们这一片最好的炮手。”
“这样啊!这倒是真的,这货放炮确实是好手,白家村北面倒数第二趟街,从东数第三家就是,注意他家有条黄狗,挺凶的。”
“好我知道了。”
白峰骑着自行车来到白家。
这阵子出门都是开拖拉机,这自行车都有点不会骑了。
白家村是个大村,住户超过百户,前后一共有八排房子,每排房子基本都超过十户。
白峰按照徐秀的指引,来到倒数第二排房,东边数第三家。
大街上草垛柴禾垛,一扇铁栏杆的大门。
院子里没人,当白峰走到大门前的时候,一条大黄狗从狗窝里爬出来,对着大门低吠。
白峰就站在大门口等主人出来。
屋门一开,一个个头不高,看样子三十五六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找谁?”
“请问你是古强明吗?”
“是啊!”
“我就找你!”
古强明喝住大黄狗,来到屋门口。
“你是哪儿的?”
“我六仗沟的。”
“本大队的呀!那你找我干什么?”
“是这么回事儿,我有个石场,在六仗沟里头。”
“六仗沟有石场?我怎么不知道?”
“六仗沟最沟里十多年前就有个石场,不过很多年不用了,处于废弃状态,我把这石场承包了下来。”
“你承包石场找我做什么?”
“听说你是这一带最好的炮手,我想请你过去给我放炮。”
“这个怕是不行了,我已经有地方干了。”
“能不能说说你在什么干?”
“在北山,草云山黄瓜梁有个石场,我在那里干。”
“那么远啊!你来回就骑自行车?”
“夏天的时候骑自行车,冬天的时候我有时在那里住宿。”
“没想过在家门口干吗?我那里离你家多说三里地,要不要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在那里干习惯了。”
这货连价钱都不问,直接就拒绝了,看来商量余地不太大呀。
“能不能说说你在黄瓜梁石场一年开多少钱?”
“一千多块钱吧。”
才这么点钱?这也值得死心塌地?
“古大哥!那你想不想多挣点?”
古强明沉默了一下:“谁不想多挣点?”
“古哥!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给你两千八一年,如果你觉得行,就到六仗沟来找我,我叫白峰,机会只有一次,希望你好好考虑。”
说完,白峰转身骑上车子就走。
他觉得没必要再和他纠缠下去,这比货连往屋里请他都没请,还说什么。
他把价钱撂这儿了,只要不傻,他会自己做出选择的。
不就是钱吗!老子差钱吗!
看到白峰远去的背影,古强明傻了半天。
给两千五一年?我这么值钱了吗?
“强明!谁呀?”
一个女人从屋门探出个脑袋。
古强明转身进屋:“六仗沟的!”
“他找你干啥?”
“说是他在六仗沟承包了个石场,请我去当炮手,说是一年给两千八。”
女人手里拿着个小瓢,瓢里装了些苞米面子。
在听到两千八这个数字的时候,手一抖小瓢就掉在地上。
瓢里的玉米面子撒了一地。
“那你是咋说的?”
“我啥也没说,他说如果我同意就去六仗沟找他,他叫白峰。”
“白峰?他靠得住吗?以前他可是混子,很混账的。”
古强明这时也想起白峰是谁了,刚才听这名字就觉得耳熟,原来是白癞子。
古强明两口子开始抓耳挠腮了。
白峰给他开的价格是他无法拒绝的,这比他原来的活儿一年多了近两千块钱。
一年等于他现在干三年。
但有一点他们也担忧,这货的钱准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