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这条路并没有修好,虽然茬石是填满了,但路面的浮土还没铺上。
七号上午又垫了一上午的路面沙土,沙土垫好,唐庆辉工程队的推土机就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地碾压,直到感觉实成了为止。
前前后后整整修了三天。
七号下午,那些急眼干活的车主就骑着自行车来打探消息,在得到八号正式收料的消息后,都乐乐呵呵地回去了。
他们这速度够快的了,三天时间就修好了一段二百多米长的路,够可以的了。
白峰的比较满意。
这一回石场里那些碍事的茬石几乎全部被清理出来了。
这回茬石清理完了,以后就不能让它们积攒下来。
这些茬石要积攒起来可是非常快的,一个月就能积攒出一大堆。
白峰就在村子里问有没有愿意干的,就是用小推车把这些茬石捡起来堆到石场最里边的空地上。
预计雇两个人,一个月给八十元。
但让白峰郁闷的是,六仗沟竟然没人干,原因是一天得在石场里待八九个小时,受不了拘束。
这单干还没几年,就把人都干懒了。
最后还是沈万军从合兴那边找了两个人过来。
这两个人每天和石匠们一起早来晚归。
白峰对他们的要求非常简单,不管你们怎么干,只要别让这些茬石聚成堆就行,再就是放炮下来的卯皮浮土,他们负责清理。
哪怕他们在家坐五天,然后来干五天都可以,只要这些茬石能清理出去,石场里看不到卯皮浮土就行。
七号这天是雾岛公社集市,家里的拖拉机拉土垫道的时候,白峰骑着摩托车来到了集市上。
从过完年印象里好像他就没来过集市。
你不能不承认,八十年代的人是真的多,一个小小的乡村集市,几乎都是磕磕绊绊的,到处都是人。
尤其以大姑娘和小伙为最,几乎满眼看去都是年轻人。
这是一个年轻的时代。
白峰注意到,集市上的姑娘和小媳妇们竟然形成了一个时髦的潮流,黑色健美裤,脚下陪白色或者是红色的舞蹈鞋。
穿白舞蹈鞋的基本都是姑娘,而穿红色舞蹈鞋的应该都是小媳妇。
穿健美裤的自然不是年轻人的专利,很多三四十岁的妇女也穿着健美裤,也算跟着赶了一回时髦。
而小伙子们身上很多都是夹克衫,大概能占到三成左右的比例。
还故意开着怀,真看到春天了。
只是很多穿夹克衫的小伙,脚下穿着胶鞋是怎么想的?这不是瞎搭吗!
健美裤和夹克衫基本都是他家生产的,白峰若是会做鞋,再给他们搭配一双旅游鞋,就齐活了。
这些服装大多都是炮仗经手卖出去的。
但炮仗自从老婆猫下后,雾岛集市就让给了牙锁。
但今天让白峰疑惑的是,在供销社对面的大道边,他意外地看到了炮仗。
他在摆摊,他边上则是牙锁,两个人正忙得不亦乐乎。
围着他们摊子的大多还是大姑娘小媳妇。
白峰记得炮仗这阵子没拿货呀,难道他卖的是以前的积压产品?
看他们忙活的挺欢,白峰也就没过去打扰,等待会再过去和他们聊聊。
他转到了土特产那一片。
很快他就看到了张洪广在道边卖海鲜,同时也看到了叶涛。
叶涛原来的往背心上印图案的买卖现在也有点不行了,张洪广就鼓捣他跟他一起卖鱼。
台球桌现在属于他们的副业,有买卖就干,没有销路就干别的,反正是不能闲着。
起初叶涛不愿意卖,说弄一身腥次次的。
你一个海边人嫌弃腥,你这不是欠揍吗!
张洪广告诉叶涛,他就卖半天鱼也能划拉二十多元后,叶涛也就开始当鱼贩子了。
其实他俩现在在六仗沟也算是富裕户了,绝对不比那些有船上海的差,他们俩媳妇给白家做活儿,一个月五六百,他们俩才挣点,一个月收入就是一千来元。
在万元户都是稀有动物的年代,他们一年就能挣出个万元户了,已经是佼佼者了。
“你们俩卖得怎么样?”
“峰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赶集买点东西,明天哥几个到我那里聚一聚,庆祝一下。”
张洪广和叶涛面面相觑,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哥!明儿个啥日子呀?你和嫂子的生日前几天过了,你家那两个崽子生日还没到,你老子老娘也不过大寿,庆祝个啥呀?”
“去年明天我从监狱里释放归来,这不正好一周年了吗,纪念一下。”
“确定你是馋了找个悠悠解解馋?”张洪广这货有时候说话是真恨人。
“你去不去?到时候我可是不会去请你们,反正我今天是告诉你们了,爱去不去。”
“当然去了!傻蛋才不去,但好像不能空着手去喝酒,要不我们管酒吧!”
白峰一撇嘴:“我差你们喝那点酒吗?不和你们扯了,我得去买东西了。”
白峰就开始采购,鸡鸭买了好几只,今天运气不错,畜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