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治礼吵架最凶的学子,一边用袖口擦眼泪,一边急切道:“找到绳子没有?还傻站在作甚!快救人!救人啊!丢绳子进去啊。”
有人先出了头,自然会有接踵而至的附和者:
“是啊!要救人就快过来,冲一半地傻站在原地是什么鬼啊!”
“你要是不想救人,别挡着路!我来,我今天穿得厚重,我可以全脱了。”
“我今天皮草很长,我裤子都能脱,快救人。”
……
祈悦看见前方好几个穿着皮草的男子开始脱衣脱裤,她无语地捂住了元软的眼睛。
这热闹到了关键时刻,元软哪里舍得,但她力气也扒拉不动祈悦的手。
系统:【阿软,要我帮你弄一下……】
元软听到系统“桀桀桀”模拟音,连忙松开手:【不了不了。我听也差不多。等他们衣服脱完,七姐姐会松开的。】
没多久,祈悦将遮着元软眼睛的手放下来。
元软看见井旁边站着五六个人,他们以拔河的姿势拉着一根用不同衣服编织其的长绳,正在一步一步用力往后拉。
之前争吵的学子还是高呼:“抓紧啊!不要松手啊!加油啊!”
元软看得很感慨:【这文治礼真的有病,搞这一出苦肉计坑了多少人感情。瞧瞧那小哥都快急哭了。吵架逼得对方跳井,一生的心理阴影。】
系统忽然道:【啊?急哭?!阿软,那人的眼泪是被袖口的洋葱熏出来的。】
吃瓜众人警觉起来:???
什么玩意?!
这家伙在假哭?!
元软瞳孔地震:【等等,这个和文治礼吵架的学子是个托?】
系统:【对啊。今天的所有环节,都是不甘心的外地学子们整出来的一个局。嗯。他们认为皇帝看中青年才俊,所以天天安排学子在东门街头宣扬思想,就想让达官贵人将消息传递上去,吸引皇帝过来。这都演了一个多月。】
元软惊讶:【啊?一个多月就宣扬这个思想?不觉得奇怪吗?】
系统:【那没有。他们每天上街说的都不太一样,但总会夹带些“糊名科举不妥”的私货内容。每天会轮流安排学子在街道口蹲点,一旦发现你阿兄的身影,就会通知文治礼准备这一场跳井大戏。好吸引你阿兄注意。】
皇帝和太子听到蹲守,微微蹙眉。
李丞相也紧张起来,陛下居然这么容易被认出来?周围会不会有埋伏?
元软也有些担忧:【蹲守阿兄?嘶……这不安全啊,他们都认识皇帝?】
系统:【那没有,蹲守的几个世家子才见过你阿兄。哈,蹲守最久的那几个都长痔疮了……现在还有一个在流血呢。阿软你看,就是左边斜上角的阁楼,那个身穿白色衣裳,最矮小的帅哥就是……】
众人下意识抬头看去。
果然看见左上角阁楼有一道鬼鬼祟祟的阴影,那人估计是心虚,注意到众人的视线后,猛地往后回缩,但不知他踩了什么重心不稳,忽然身体往前一扑,险些摔下二楼。
底下众人发出吃惊的声音。
还好,阁楼及时伸出一只手将这人死死地捏住,才没造成坠楼惨案,同时抓人的青衣男子大声道:“救人,救人啊!”
好几个原本帮忙拉井绳的学子,直接抛下绳子,埋头就往二楼冲,没一会,他们就没了身影。
下一秒,众人就看见白衣男子上方同时伸出四五只男性的手臂,在一起努力捞人。
与此同时,因为好几个学子泄力,差点被拖拽上来的文治礼再一次跌下去一大截,他终于忍不住,在水井中发出尖锐又恐惧的声音。
其他站在前面帮忙拖绳子的大汉不高兴,怒而扭头,准备喝斥。
但他们一扭头,大汉们集体沉默了。
不光大汉沉默,楼上和楼下的人都沉默了。
因为矮小青年在一步步被往上拉的时候,他身穿白色外袍滑落了,也因此,露出屁股处的那一点极其显眼的血渍。
还没等矮小青年完全被拽上去,底下的人猛地爆发出议论声:
“嘶,你看见了吗?那个地方……怎么会有血迹?”
“嘶……莫非是女扮男装……天呐,听说他们是一路从曾经的淮南王封地游学过来的啊,这一路上难道……”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淮南王封地有一部分和蜀国接轨啊。那不是一切皆有可能。”
“啧啧啧,我竟无法反驳。”
……
刚刚获救的白衣小年轻听到这些话,气得七窍冒烟。
他冒出头高声道:“不要胡说!我是男子啊!是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啊!”
然而白衣小年轻的声线偏尖,尤其年纪小,声音越发显得中性。换句话说,他这一番自证的话,非但没打消众人的怀疑,反而像是坐实了一样。
眼见议论声越来越大,白衣小年轻一不做二不休地开始脱衣裳,怒吼:“士可杀不可辱!在下岂会女扮男装哄骗世人……”
他脱衣服的速度极快,在他愤怒得即将扯开裤头时,旁边仿佛傻了一样的学子们纷纷上前挡住,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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