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是晚上回府后,才从李权口中得知朝堂发生的事儿。
她没想到南周王会在朝堂上夸她,更没想到世家会出来抢功。
好在萧景辰也不是吃素的,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估计他们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过几大世家,家大业大,不会因为几千两银子就动了根基,顶多伤了点皮毛。
见李纯面上有了疲色,李权又才说出今晚来找她的目地。
“魏家今日又派人送了帖子过来,想邀你团年。”
李纯一愣,“团年?”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安置灾民,过得都忘了时间。
李权点头,“明儿就二十五了。”想到李纯还是第一次在上京过年,又解释了一番。
“腊月十五一过,各家各户就要开始走亲访友,咱们家在上京根基尚浅,没什么亲戚可以走动,往年走动最多的也只有魏家。”
“他们毕竟是你母亲的至亲,是你割舍不掉的血脉,该走动还是得走动。”
李纯语气淡淡的,“是他们先不认我,不是我不想不走动。”
李权微叹了口气,面带愧疚之色,“这事儿还是要怪我,如果不是我被蒙蔽,他们也不会这样……”
“最开始可以解释他们是被蒙蔽了,那后来呢?即使已经证明当年之事儿是有人故意陷害,但他们还是没来关心过一句。”
李纯的反驳让李权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魏家在这件事儿上做得的确不对,但不代所有魏家人都这样,还是有值得来往的人。
比如,李纯最小的舅舅,魏文新。
魏文新在李纯幼时就特别宠溺她,李纯被冠上克父克母的命格时,恰好他外出,不在上京。
后来回京后,因为心疼李纯的遭遇就想将她接回魏家养着,却遭到魏老夫人的极力阻止,甚至还放出狠话,如果他敢将人接回来,就将他逐出家门。
魏文新迫于压力,这才没管李纯,而他也在几年后,被外派到其他地方任职,几年才回来一次。
但他心里一直放不下李纯,却他又不敢见她,怕她怪自己。
直到听说李纯回了李家,还查清当年之事儿,证明她是被陷害的,他才赶回上京,想见见她跟她说一句抱歉。
但等魏文新回了魏家才知道,李纯压根就没回来过。
他以为李纯还在为当年之事儿怪他,这才下了帖子,让她回魏家吃团年饭,后又找到李权跟他深谈了一次,也就有了今晚的事儿。
“纯儿还记得小舅舅魏文新吗?其实是他想见你。”
李纯回想了脑中记忆,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但因记忆久远,已经记不太清了。
“非去不可吗?”
李权默了默,“纯儿可以将魏家当成寻常亲戚走动,至于你小舅舅……你愿意走动就走动,不愿意就算了。”
李纯以前喜欢魏文新,是因为魏文新宠她,可他们已有快九年没见了,甥舅间的感情也回不到从前。
如果她不愿意来往,也不会强求。
“什么时候去?”李纯问。
“后天!”
“那我安排一下时间,父亲早点休息。”
李权点头起身,又嘱咐李纯早点休息,才离开竹韵阁。
等李权走后,李纯才将林妈妈叫进来询问关于魏文新的事儿,她也这才知道魏文新是魏家唯一一个待她好的人。
嘱咐林妈妈明日备好去魏家的礼物,就洗漱睡下了。
……
眼看还有几日就要过年,李纯一早就安排始走亲访友,准备过年。
中午用了午饭后,李纯就靠在软塌上小憩,她感觉很久没有如此休闲过,正当她昏昏欲睡时,青夏从屋外走进来道。
“姑娘,培王殿下上门拜访!您要见他吗?”
李纯睁眼,一脸疑惑,他怎样突然来了。
“父亲在家吗?”
“老爷外出访友去了,不在府里,管家不知道该如何安排,这才来请示姑娘,要不要见他?”
李纯略一思索,便让青夏将人带进竹韵阁,而她也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去了会客厅。
虽说他和萧景培已经很熟了,但他毕竟是外男,还是要注意一下。
萧景培到时,李纯已经新煮了一壶热茶,等他一进屋,就给他倒了一杯,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尝尝这茶怎么样?”
她并未因萧景培是皇子而特别区别对待,也没因为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怠慢,只将他当作朋友看待。
萧景培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随即皱眉。
“茶里有药?”
李纯笑着说道,“这是我新研制出来的药茶,感觉味道怎么样?”
萧景培又细细品尝了一下,其实这药茶特别苦,但只要是她亲手泡的,在苦都能喝得下去。
“有点微苦,过后又有点淡淡的回甜,味道虽有些怪,也不是不能接受。”
李纯一脸高兴,“我就说这药茶肯定有人能接受,她们还不信,既然培王殿下能接受,那我送你几罐可好。”
“那就多谢李姑娘了。”
萧景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宠溺。
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