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沅并不知皇帝的想法,她正因为皇帝的离去而松了口气。
谁知半夜,她从梦中惊醒,睁眼便发现床榻边站了道高大的身影。
下一瞬,高大的身影便朝着她而来。
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让棠沅惊了。
“摄政王?你不是……”
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皇帝去了储秀宫,听闻贵妃这几日在宫里过的热闹啊,怎得,是忘了自己身上有问题了?”
棠沅被这话说出了气,想都没想便照着捂她嘴的手咬了下去。
只听一声倒吸,裴枭辞松开了手,语气中却带了笑意:“贵妃是属狗的吗?张嘴便咬人。”
棠沅不耐烦,狠狠一脚踹过去,被躲过后,迅速拉开与摄政王的距离。
“堂堂摄政王,大半夜跑来这皇宫,不会就是要来与我……”
话未说完,她面上便多了只手。
裴枭辞身体前倾,二人的距离再次拉近。
呼吸交缠着,他轻声说:“蓉答应怀有身孕的消息已传出宫去,朝堂上,以棠家为首的一众大臣为此都偃旗息鼓了,贵妃不如猜猜,他们能老实多久?”
棠沅眸子微凝,难怪太后想让蓉答应落胎,合着主要关节在朝堂上。
能老实多久?
这个时间,应是要取决于蓉答应的胎儿能保多久。
只是太后明摆着想让她出手,她怎能在这个时候冒头?
这时,裴枭辞再次开口:“蓉答应这胎若能平安诞下,那便是皇帝的长子,虽说晋升因为贵妃的缘故耽误了,但想必也耽误不了多久,毕竟蓉答应和皇上的情谊一直都在,就是不知,贵妃心里是何想法了。”
棠沅从思绪中回神,昏暗中她看不清裴枭辞的神情,但想也知晓,他会是一脸的冰冷深沉。
要知晓,摄政王在朝堂上一直与棠家为敌。
换而言之,他是偏向蓉答应的。
想着,棠沅讥讽道:“摄政王说那么多,无非是想警告本宫,真怕本宫对蓉答应出手的话,就看好了蓉答应,别让她来本宫面前的晃,要不然……”
她还没说完,脖颈就被掐住,陡然出现的窒息感让她翻了白眼。
就在棠沅以为自己要没命时,裴枭辞忽然松了手。
“希望贵妃,能永远有今日的胆量。”
棠沅跌坐在地,眼前已经没了裴枭辞的身影。
她摸着脖颈,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可很快又被疑惑侵占,摄政王费那么大的劲出现,就只是为了说一些朝堂上的动静?
还是说,想利用她做什么?又或者,离间她与太后?
次日,棠沅被太后召见,刚进慈宁宫,便见周围的宫人被挥退。
“你与皇帝,可圆房了?”
不带分毫情绪的声音落下。
棠沅行礼:“回姑母的话,还没有。”
太后冷哼一声:“你进宫都半月多了吧,作为妃子,不能与皇帝圆房便罢了,哀家姑且能谅解,那蓉答应肚子里的那个呢?哀家说过,皇上的长子不能从一个答应肚子里出来,怎得到了如今那蓉答应还是好好的?”
这个时候急了?
既然这么急,为何不自己出手?
棠沅心底不以为然,而后一抬头,眼泪立时掉了下来:“姑母,臣妾倒是想和皇上圆房,可姑母您是知晓的,臣妾,臣妾……”
她刻意避开蓉答应的事,只盯着圆房的事,指尖擦过眼尾,没能抹掉泪水,反而掉的愈发厉害。
太后并未言语。
一时间,整个殿内都只有棠沅的细微抽泣声。
太后叹了口气,对棠沅生出了厌恶。
愚蠢贪婪的人确实好掌控,但有时候又太叫人头疼,连重点都搞不清楚!
太后捏了捏眉心,却又只能忍着火气:“你的难处,哀家知晓,但你也别一直盯着圆房的事,哀家说了会派人助你,就自然会助你,但在这之前,蓉答应那边,你得先解决了,明白吗?”
棠沅身体微僵,太后这是铁了心要让她对蓉答应动手啊。
良久,棠沅红着眼眶拜下:“臣妾明白,臣妾一定会找机会解决的。”
太后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你明白便好,尽快解决了那个孩子,等过段时日,你自然就知晓哀家是为你好了,退下吧。”
棠沅行礼,转过身后,藏在袖中的手骤然攥紧。
回宫的路上,流渺几次欲言又止。
棠沅察觉后,不由侧头:“有什么直说便是,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流渺往两侧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奴婢听慈宁宫里的人说,太后这几日都召见了蓉答应,还特地将蓉答应的禁足给解了。”
“哦?”
棠沅话尾稍稍上扬,像是听到了有趣的事。
“除此外,可还有听到别的?”
流渺摇了摇头:“没有了,不过娘娘,太后是您的姑母,怎得突然就亲近起蓉答应了?”
棠沅笑而不语。
慈宁宫的人在背地里议论便算了,怎么就刚巧的被流渺听到了?
这分明是太后在警告她,警告她再不动手,太后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