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沈旭确定药丸起效,便提出了离开。
裴枭辞让他等等:“本王处理些杂事,结束后,你随本王一同回京。”
沈旭错愕,思索后拒绝道:“牵机蛊还需我寻解蛊之法,这时回京只会耽误正事,待我查明后再去吧。”
裴枭辞敲了敲手边的桌案,语气淡漠:“本王不是在商量。”
沈旭怔住,半晌后叹息一声:“既如此,那我便陪王爷回京吧。”
一旁,棠沅审视着二人,裴枭辞和沈旭的情况总让她觉得奇怪。
二人好似好友,可裴枭辞的言语却又透着股上位者的威严。
棠沅正想着,突然听到裴枭辞开口:“本王去拜访木家,你可要同去?”
棠沅不假思索的拒绝:“不去。”
她心头确实好奇,但所谓的木家,她懒得去拜访。
闻言,裴枭辞没再多问,转而唤来穆然:“你跟着她。”
一番交代后,裴枭辞离开客栈。
棠沅正在屋中待着,沈旭来访。
“请坐,不知沈郎中今日来,所为何事?”
棠沅问的利落,沈旭也答的迅速。
“想看看您的身体。”
棠沅挑眉:“裴枭辞让你来的?”
沈旭笑着摇头:“是我自己来的,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棠沅伸出手腕,闻言笑了:“我的心情一直如此,能有什么不好的?”
片刻后,沈旭收回手,脸上的神情多了些凝重:“您是遇到麻烦了吧?”
棠沅放袖子的手顿住,心中生出不悦:“沈郎中的话语,逾越了。”
沈旭拎起一旁的茶壶,慢悠悠倒了杯茶:“我的话确实逾越了,但您的脉搏告诉我,您有心事,郁结于心,牵机蛊受到影响,极易弄出问题。”
说到这里,沈旭顿了一下:“我知晓您的身份尊贵,但王爷的地位并不比您低多少,既已被绑在一处,为何不透露您的忧虑呢?以王爷的性子,只要您开口,必然会替您解决所有问题。”
棠沅捏紧手指,冷冷地说:“说的如此笃定,还道不是裴枭辞让你来的,我不知裴枭辞跟你说了什么,但我是棠家人,沈郎中是聪明人,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就不必来废话了。”
说罢,棠沅直接送客。
沈旭几番欲言又止,终是沉默离去。
傍晚,裴枭辞带着满身的血气出现在棠沅面前。
棠沅打量了一下,问道:“王爷这是又遇刺客了?”
话音刚落,她肩膀上多了只手。
裴枭辞说:“你认识李牧宇吧?”
棠沅一怔,细细回忆,眉心皱了起来:“王爷说的,是礼部部尚书的公……”
话未说完,棠沅突然反应过来,礼部尚书是和棠家亲近的,联想到裴枭辞去木家拜访,她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裴枭辞一直看着她,见她的神情变化,便知晓她想通了关节。
“木家是尚书夫人的娘家。”
短短一句话,让棠沅心头下沉。
她已经和棠诚聪说过牵机蛊的存在,纵使中间存了些问题,也没到让棠诚聪派人来刺杀的地步吧?他不想要虎符了吗?
寂静中,落在她肩膀上的手,缓缓挪到了她的下巴。
裴枭辞抬起她的脸,眸中满是审视:“本王很想知晓,你之前和棠诚聪都说了什么。”
棠家抿唇,眼眸下移,落在男人的喉结上:“先前我与你说的,便是全部。”
“是么?可按着现在的情形看,那并不是全部吧?”
棠沅挥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我说的就是实话,王爷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总归牵机蛊在身,我二人谁都逃不掉。”
“呵!”
裴枭辞冷笑一声,再次捏住她的下巴:“牵机蛊确实是你的保命符,但这保命符是存在不了多久的,在那之前,希望贵妃能找到保命的方式。”
说罢,裴枭辞松了手。
棠沅盯着他的身影,心头怒火极盛,但是很快,她又压了下去。
她能理解裴枭辞的怀疑,任谁前脚刚喘了口气,后脚就查出罪魁祸首都是如此。
棠家,木家,户部尚书府……
棠沅脑海中一个个浮现,良久后拍了下桌子,牙关咬的紧紧的。
该死的,每当她要有点进展时,就会冒出些事情来搅和,若非她是秘密离京,都要以为棠家知晓了。
可就算如此,她也没在棠家手里讨到好处。
次日,穆然来请:“王爷想和您谈谈回京的事。”
“哦,知晓了。”
棠家应了一声,脚下却一点不动。
穆然顿住:“您,您不现在过去吗?”
棠沅淡淡地说:“他找,我就要过去?”
穆然欲言又止,几瞬后退下,再回转,已是跟在后方。
裴枭辞进了房间:“本王已经解决了木家。”
棠沅蓦然顿住,心里想询问,可出口的却是另一句话:“我和棠家不是一条心。”
裴枭辞落座,闻言看了她一眼,眸中带着莫名的情绪。
“你是棠家人,怎会和棠家不是一条心?更何况,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