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枭辞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立时便笑出了声。
属于男人的气息靠近,棠沅皱起了眉头,她想再次把人推开,谁知手刚伸出去,就被裴枭辞抓住,下一瞬整个人都落入了男人的怀抱中。
“裴枭辞,你做什么?”
棠沅低声质问,挣扎着想要远离。
然而裴枭辞双臂一收,将她牢牢抱在怀中:“别动。”
热气吐在耳畔,棠沅缩了下脖子,下意识便停止了挣扎。
“裴枭辞,你到底想……唔!”
温热相交,棠沅睁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郎面容,突然抬脚,将裴枭辞踹开。
“滚远点!”
猝不及防下,裴枭辞被踹的踉跄后退,险险的抓住旁边的桌子才没摔在地上。
棠沅看着他,心中多了抹无奈:“王爷,你喝多了。”
裴枭辞皱着眉头,指尖落在眉心按揉:“本王千杯不醉,怎会喝多?”
棠沅被逗笑了,裴枭辞这个样子就是喝多了,竟然还不承……等等!
棠沅突然反应过来,上前扶住裴枭辞,低声轻唤:“穆云。”
短暂的寂静后,穆云悄无声息的出现。
“娘娘有何吩咐?”
“将何太医带过来,小心,别让人瞧见了。”
“是。”
穆云融入黑暗,以最快的速度带来了何旭。
“王爷从不会喝多。”
何旭一出现,便低声说了一句。
棠沅立在一旁,看着他给裴枭辞诊脉、针灸,正要询问,突听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紧跟着便是流渺带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这是后宫,你等便是身为禁军,也不得擅闯,立刻出去,不然我就禀报皇上了。”
“我等可不是擅闯,这位姑姑,我们是奉皇上旨意,前来寻找摄政王的。”
外面的交谈还在继续,棠沅和何旭交换了个目光,二人迅速做了决定。
“穆云,带摄政王离开。”
裴枭辞被带走后,棠沅往软榻上一倒,何旭立时便退到了一侧。
几乎是同一时间,外间的禁军闯进了内殿,瞧见里面的人,全都停下了脚步。
棠沅像是才发现他们一般,缓缓睁开眼:“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你们来此是做什么的?”
为首的几个禁军交换了目光,其中一人上前:“我等奉旨来寻摄政王。”
棠沅揉着眉心从软榻上起身:“本宫没记错的话,前面还在办接风宴吧?你们不去接风宴上寻人,跑本宫这里来是何意思?莫不是想说,本宫在偷人?”
最后几个字落下,禁军全都被吓了一跳,不过几瞬,便跪了一地。
“娘娘误会了,我等并不是这个意思。”
“对对对,我等只是例行寻找,并非……”
“行了!”
棠沅不耐烦的打断他们:“本宫懒得听你们这些解释,这万寿宫就那么大,本宫让你们找,你等若是找不到,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刹那间,内殿里的氛围陷入僵持。
棠沅居高临下的望着这群下跪的禁军,心底却是止不住的发寒,接风宴还没结束,皇帝就派人来搜查,这是笃定了她和裴枭辞有问题。
如此肯定,背后定有问题,是谁泄露了她和裴枭辞的关系?
太后,还是棠诚聪?
各种猜测浮现脑海,但棠沅面上却一片冷静,她斟酌着,很快便将思绪收拢,再次开口道:“擅闯宫闱,便是禁军也是重罪,你等还不去找,是想直接受罚么?”
禁军们低眉顺眼,没一个做声的。
见状,棠沅笑了,眼底满是冰冷:“来人,今晚在此的全部杖责一百!”
片刻后,万寿宫前响起了阵阵打板子的声音。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皇帝。
“贵妃这是作甚?无端端的为何要惩罚禁军?”
棠沅低着头,再抬眼,眸中已经满是泪花。
“臣妾斗胆,想问问皇上,臣妾在您的心里究竟是何模样?”
皇帝微怔,竟是说不出话。
棠沅看着他,嘴角泛起苦涩:“皇上是不想说么?还是说,皇上一直都认为臣妾是有罪的?”
皇帝依旧保持着沉默,但他的神情中已经隐约多了些波动,他因为棠沅的话动怒了。
棠沅将变化看在眼里,缓缓往前走了一步:“皇上……”
“你与裴枭辞,真是清白的么?”
皇帝开口,冰冷的眸子里皆是审视:“想好了再回答朕,别用那些废话敷衍,你知道无用。”
棠沅与他对视,垂在腿边的手一点点收紧。
“不好了,皇上,德妃娘娘突然晕倒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大喊声,皇帝的愤怒与质问被岔开,他回过身,良久后终是德妃占了上风。
“从今日起,你就在万寿宫中待着吧,没有结果前,不许踏出万寿宫一步。”
棠沅盯着皇帝的身影,再看不远处还在受杖刑的禁军,眼底浮现冰冷。
“看样子,娘娘的清白对皇上很重要,他连我在一旁都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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