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棠沅起身没多久,就有一个名为姚庆的人寻来。
“见过于郎中。”
棠沅看着他,疑惑地问:“阁下是?”
“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孙明真?
棠沅愣了一下,思忖着可能是因为昨日的事,便让姚庆带路。
云来茶馆。
棠沅刚出现,孙明真就冲着她招手:“于郎中,快请坐。”
棠沅打量了下四周,发现来的只有她一人,心中隐约觉得不对。
片刻后,她到孙明真对面坐下。
“不知孙大人今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孙明真哈哈一笑:“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感谢于郎中。”
棠沅微微一笑:“能有现今的局面,都是大人使然,我随口一说而已,算不得关系。”
孙明真摇了摇头:“于郎中此言差矣,有时候差的就是那一句话。”
二人正说着,有伙计送来茶水。
棠沅低头看了一眼,故作不解地说:“这城中的生意,除却医馆和米铺都已经没了,怎得这茶馆还开着?”
“原先是关着的,只是近来来的人多,本官便让开着了。”
棠沅眼神微闪:“城中近来的人很多么?”
“相当之多,不少还是从京城来的。”
孙明真一副淡然的模样,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小事。
棠沅笑了笑,她有点弄不懂孙明真的想法了。
今日这一面,究竟是在算计还是暗示什么?
寂静蔓延。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茶馆门口突然进来一人。
“大人,城南那边来了几个人。”
孙明真顿了一下,略带歉意地说:“于郎中,本官得失陪了。”
棠沅颔首:“大人请便。”
孙明真离开后,棠沅又在茶馆坐了片刻,才起身离开。
当天下午,棠沅正在给一个妇人诊脉,突然出现几个大汉,将她们围在正中。
“你就是于静于郎中?”
棠沅瞥了眼说话的人:“你是何人,寻我何事?”
“张水,来问你几件事。”
棠沅眸子微动,来者不善啊。
她让面前的妇人离开,而后才望向张水:“你要问什么?”
“你和孙明真有关系吧?”
棠沅眯了眼:“这与你……”
她还没说完,张水再次开口:“孙明真昨日做的布置,也与你有关系吧?”
棠沅笑了,她算是看出来了,张水的询问就是装模作样,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张水说完后,一巴掌就拍在了棠沅面前的桌子上,掷地有声地说:
“先是勾搭摄政王,如今又和孙明真扯上关系,说你是郎中都是抬举你了,实际上你怕是连个勾栏女子都比不过,脏的……”
“砰!”
张水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棠沅睁大眼眸,惊诧的望向后方出现的男人。
“王爷,您怎么来了?”
裴枭辞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袖:“本王过来挑些人手帮忙。”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周围的人。
“你们都是跟着他来的?”
“不是不是,我们是路过。”
“对对对……”
一片应和声里,裴枭辞冰冷的眸子扫了一圈,这些人当他是瞎子么?
“穆然。”
“属下在。”
穆然从后方走出,裴枭辞微抬下巴:“全部按闹事处理,重罚。”
这时,张水从地上爬起,听到裴枭辞的话,脸色骤然发白。
“我们只是来寻个公道,凭何重罚?”
“本王需要向你解释?”
裴枭辞眼神锐利,看着张水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张水被吓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可随后他就反应了过来,又往前走了一步。
“就算是摄政王,也不能平白无……”
“砰”的一声响,张水一头栽在地上。
穆然一脸淡漠:“全部带走。”
棠沅:“……”
她看了眼四周,只觉得眉心在不停跳。
裴枭辞此举太过了,落在不知缘由的人眼中,只会说他仗势欺人。
而作为被出头的人,她也会被人猜测。
“于郎中在想什么?”
裴枭辞的声音打断了棠沅的思绪,她对上男人的目光,几番犹豫,终是按下了心中的无奈。
“没什么,不知王爷过来所为何事?”
“本王方才说过,是来挑些人手帮忙,如何,于郎中这里可有适合之人?”
棠沅自是点头:“有不少已经恢复的灾民,不过孙大人那边也在盯着,所以……”你们只能自己去寻。
最后一句话,棠沅并没有说出,但裴枭辞却知晓她的意思,颔首道:“本王清楚,穆然。”
穆然应声,带着剩下的手下去寻人。
棠沅将他们的举止收入眼底,指尖不觉颤动。
不远处,一直看着这边的灾民们低声议论起来。
“那个于郎中真的和王爷与孙大人有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