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事王爷如何看?”
摄政王府,裴枭辞正与何旭下棋,听得询问,微微一笑:“无非是暂时的警告罢了。”
何旭叹气:“王爷为何不将那位带出来呢?”
裴枭辞放下一颗棋子:“时候还不到。”
何旭看他一眼,跟着落下一颗子:“拖的太久,对眼下的形势恐怕不利吧?”
“无妨,本王心里有数。”
外间不知何时落了雨,淅淅沥沥的没过多久就转大了。
“娘娘,这春末的雨水寒凉得很,您还是别在窗口站着了。”
棠沅回头,按住碧桃披上的斗篷:“本宫就是看一会儿,这宫里好生无趣,让人闷得慌。”
碧桃抿唇,往左右看了看,小声问:“娘娘想出宫走走么?”
棠沅微微侧头:“怎么,你想让本宫出去?”
碧桃眨了眨眼:“娘娘若想出去走动,奴婢可以易容,待在宫里。”
又是易容。
棠沅面露无奈,敲了敲她的头:“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永寿宫呢,咱们得低调行事。”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一旦目光多了,很容易就暴露成问题。
想到此处,棠沅压低声音道:“你也给宫外递句话,形势未稳之前莫要再来。”
“奴婢明白。”
巧珠上前关了窗子,外间的雨声被隔绝,棠沅躺在软榻上歇息。
之后半月,永寿宫中一直都很安静,与之相反的是坤宁宫,棠昭休养好之后,各宫的妃嫔便陆续去请安。
“听闻太后娘娘,正想着要让贤妃成为贵妃呢,不过皇上那边一直没有表示,太后似乎很不高兴。”
甘棠说着打听来的消息,不自觉皱起了鼻子:“娘娘,皇上这是何意啊?”
棠沅抿唇轻笑:“莫要猜测圣心,去,送杯茶水来。”
甘棠应声离去,棠沅面上的神情骤然平复:“巧珠,朝堂上可有和南边有关的消息?”
巧珠摇头:“朝堂上很安静,奴婢什么都没打听到。”
不应该啊。
棠沅摩挲着指尖,半个多月前,皇帝可是明确点了南边的事,甚至还要南下,怎么可能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除非,皇帝想查的事情,被人压下了。
思及此处,棠沅忍不住起身。
“贤妃娘娘到——”
通报声骤然袭来,棠沅面上有些错愕,棠昭过来做甚?
碧桃皱眉:“娘娘,贤妃娘娘分明是来者不善,您是否要避……”
棠沅抬手,碧桃立时收了到嘴边的话。
“本宫现在只是一个嫔,可避不开她。”
留下话,她当先走了出去。
“见过贤妃娘娘。”
棠昭一袭朱红色宫装,衣角划过地面,带起一角凌厉的弧度。
她走到棠沅面前,垂下眼眸望着棠沅:“本宫今日来,是为了见你。”
棠沅没有应声,定定的看着地面。
棠昭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所有人都说,本宫腹中的孩子是皇子,妹妹觉得呢?”
棠沅抬头,视线从棠昭身上扫过,眼眸倏地一凝,棠昭的腹部不对劲。
“你在看本宫的皇儿?”
棠昭轻抚着小腹,眼眸倏地锐利,抬脚便踹向棠沅。
棠沅下意识要躲,随后反应过来,生生挨了这一脚。
“娘娘!”
周围宫人吓了一跳,碧桃喊了一声便要上前搀扶。
下一瞬,棠沅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贤妃娘娘这一脚,是为了棠家踹的?”
“不错,棠沅,你真枉费了你的姓氏。”
棠昭毫不遮掩她的敌意。
棠沅笑了,稍微一句话就将她牵着走,以往怎么没发现棠昭如此蠢笨。
哦,她忘了,棠昭往日都跟着袁氏,袁氏可是替她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
如今袁氏离京,棠昭可不得失了头脑?
“贤妃娘娘说笑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棠字,嫔妾只是选择了自己想要的路,如何算是枉费?”
她不卑不亢的回着,挺拔的身形落在棠昭眼中,让棠昭想起了半月前的景象。
“棠沅。”
棠昭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你当真以为能……”
“娘娘!”
一道急切的声音骤然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个宫女急匆匆跑过来,正是棠昭身边的大宫女绿篱。
棠沅眯了眸子,棠昭过来,该不会没与绿篱商量吧?
绿篱到了近前,恭敬行礼:“娘娘,您该回宫吃安胎药了。”
她的语气很缓,但话音刚落,就被棠昭一巴掌打在脸上。
“小小宫女,也想做本宫的主了?”
绿篱被打懵了,捂着脸颊想解释,可棠昭一抬手,就有另外的宫人上前堵住了她的嘴。
“皇上驾到——”
混乱中,又一声通报传来。
棠沅暗中叹气,皇帝来的太快了,不过——
她瞥了眼棠昭,连袁氏留下的人都被她排斥了,莫不是太后动了手脚?
“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