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一旦有了感染,大抵也便只余死路一条,不过倒也是那陈芥菜卤汁还算当用,哪怕产量极其有限,但从肺炎手里救下一两个重臣的性命却也不成问题。
经过对应天伤兵的治疗,这陈芥菜卤汁对感染拥有一定疗效的事情也得到了证明,只是它虽然制作简单,仅需埋在地里即可,但制出一坛子需得花费数年功夫,且成功率还不到一半,所以在当下时节也就没有大规模生产的可能。
“陛下,大夫说老臣这还是忧思过甚所致,若能静心养上一阵自然无碍。”
你这图都未穷,匕就已经现了?
话音入耳,朱慈烺心中顿时一阵无奈,可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在张国维那有些憔悴的面容上时,却也不得不苦笑着说道:“张先生,到底抄出多少银钱都还未知,朕便是想解你忧思却也无能为力啊。”
“启禀陛下,老臣算过了,比照杭州那次,这番当能抄没出五六百万两银钱,若再将变卖逆产所得算.........”
“等等,田地这些朕可没打算卖出去。”
依着张国维所想,这一次朝廷的收获可称为巨,所以他便打算试探一下朱慈烺的态度,看看能不能将三七分账提到二八或者一九。
可谁曾想,他这里连帐都还没算完,陛下那里便直接出言打断,也不知是真不打算将田地卖出还是存着别的考量。
“那陛下是想将其充作皇庄?”
“是有类似的打算,但并不是充作皇庄。”
话音一落,一抹不解立时便挂到了张国维面上。
按着常理来说,皇帝内帑的来源除了户部拨付之外还有皇庄的收获。
但几百年积累下来,大明皇帝的绝大多数皇庄都聚在京畿一带,在长江以北尽数丢失的情况下,内帑自然也就无法指望皇庄的收获,朱慈烺提出将逆产化作皇庄也就可以预想到的。
只是.......
“朕有国家供养,要那么多银钱也没什么用,但这笔产业终归太过庞大,贸然卖出必然会对市场价格产生极大的影响,所以朕便有了个想法。”
说到这里,朱慈烺微微顿了一下,也不知是在斟酌言辞还是在整理思路,而张国维立在丈许之外心中却难免有些忐忑。
朝廷对于逆产的处置从来都只有两个选择而已,要么全部发卖,收入划归国库和内帑,要么就干脆直接划入皇庄,充作皇室开支所用。
老实讲,若换做先帝生出新的想法,他倒也不至于如此忐忑,说到底那位陛下在几位老师的教导之下从来都习惯在规矩范围内做事,无论如何却也跳脱不到哪里,便是真有奇思异想却也不至让人无法接受。
可这位陛下就不一样了,也不知是颠沛流离的关系,还是在牢里关了太长时间的缘故,他做起事来虽也从不出格,但总让人有些出乎意料之感。
这般情形之下,他这等老臣却也真真有些难以招架了。
张国维的想法倒也不是个例。
说破天去,这满朝文武之中真正对朱慈烺有着深刻认识的实际上也就尝过其手段的那么几人而已,旁的勋贵大臣要么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要么干脆就是一无所知,到了张国维这里多少能品出些什么却也是极其难得的了。
“皇产素来由内廷单独运作,其中弊病却也屡见不鲜,所以朕便想着每年由户部和刑部审一次账目。”
话音落下,张国维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陛下又生出何等想法,怎知提心吊胆了半天最终陛下却只说了这么个事,到让他这一阵子的忐忑显得毫无必要了。
“陛下英明。”
不疼不痒赞了一句,张国维便打算将话题再次拉回到关于抄家所获的分配上,可谁曾想,他这里还没想好如何开头,朱慈烺那边却又接着说道:“哦,对了,工部的各类矿石似乎有些供应不上,朕便打算开上几座矿,具体运作也一并照皇产之事处理吧。”
“这.......”
待听朱慈烺之言,本还以为事情也只如此的张国维顿时便有些接不住了。
莫看他们户部平素里收缴的税银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人丁,但张国维作为一个曾在地方上干了多年的官员,却对矿产之事的难以触碰有着远超同僚的认识。
所以当朱慈烺说出想要开矿的打算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事做不成”。
按着常理来讲,陛下交给他的任务也就是查账而已,至于那矿到底开不开得起来,开起来会遇到何等程度麻烦却是与他无关,可张国维毕竟也是经由朱慈烺精挑细选的,又怎可能看着陛下跳到这样的坑里?
“陛下,恕老臣直言,开矿一事颇有些与民争利之嫌,皇产还是以田地为主的好啊。”
张国维虽没有将话直接说明,但朱慈烺又怎不知他言外之意到底为何?
在某些朝臣的口中,开征商税是与民争利,开征矿税是与民争利,反倒是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百姓征税才是煌煌正道。
这里面的利益瓜葛自不必细说,左右也逃不过一个朝中官员为了世家大族代言罢了。
刚好这一阵子将将处置了一大批“反贼”,朱慈烺自然得趁地方势力暂时蛰伏的机会将手伸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