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慈烺这样的反应,罗洛浑倒也没有太多表示,待将身子直起之后他便笑着说道:“我军正欲北归,却不知明皇紧随而至可是送来了谢礼?”
这一年多的功夫,朱慈烺自问也有了些城府,可当着谢礼二字传入耳中,他的心中却不免动了些真怒。
扬州、广州的事情自不需多说,这就是一场翻不过去的血仇,单只说长江以北还有大片国土沦于鞑子之手,朱慈烺与清廷就是不共戴天。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货色竟能说出“谢礼”二字,若非朱慈烺并没有霸王之能,当于此时便纵马而出攮他几个对穿。
“你们少说也有十多个亲王、贝勒死在朕手里,朕且不问这谢礼从何说起,便是真的送来,你有胆子收吗?”
对于那罗洛浑的图谋,朱慈烺却还没有头绪,只是他在言辞上也是个不饶人的,仅只这一句便让对方面色变了数变。
说一千,道一万,不论两军实力对比到底如何,先前的几场仗朱慈烺不但赢了,而且还是不折不扣的大胜。
更何况死在江南、赣州的各旗都有,他罗洛浑又怎可能置若罔闻。
“陛下能力挽狂澜,果然非比寻常。”
说到这里,那罗洛浑便顿了一下,待见朱慈烺的面色从始至终都无太大变化之后却也只能绝了在言辞上找场面的心思。
“不过今日本王约陛下至此也非为争嘴上的高低,实有一事却得请陛下明鉴。”
随着罗洛浑的话音传来,朱慈烺的面上仍还是波澜不惊,但心里却不由思量了起来,只是这没头没尾的总也难有思绪,不过片刻功夫他便收敛了心思,静静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我朝内里派系繁杂,若陛下一意追击,却难免为多尔衮、代善做了嫁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