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一直杀下去吧?到时候传出去,还不天下沸盈?”冯岸道。 “万一他们真的一直杀下去呢?”冯宣问道。 冯岸脸上的玩味之色没了,继而走到了舆图前,看了一会儿,说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郁林郡,想要打通和安南郡的联络。” 他当过国王,平过乱,一眼就看出了秦墨的意图。 如果秦墨真的不顾及名声,什么都不管了,那就有点头疼了。 “让那些人上表弹劾秦墨滥杀无辜,他秦墨不在乎,皇帝和越王总要在乎名声吧?” 冯宣冷哼一声。 “可是,咱们顶不住啊。”冯宣苦笑道:“几百门雷霆炮齐轰,再高大的城墙都要倒塌。 等弹劾的奏报到了京城,岭南都被秦墨杀了个底朝天了!” “苍梧郡的棋子呢,是时候动用了!”冯岸笑着道:“弄死秦墨,看他还怎么杀!” ...... 而此时,江南。 冯子由进入了一处江南庭院之中。 五月的江南,笼罩在烟雨之中,越州更是如此。 作为江南道的治所,越州一直都是江南最繁荣的地方之一。 在下人的牵引下,他来到了后院。 后院平台外,恰好有一条溪流穿过。 一个独臂人打着伞,另一人手里拿着钓竿,静静的钓鱼。 冯子由走上前,恭敬道:“冯子由见过泰王殿下。” 李智耷拉着眼皮,似乎钓鱼快钓睡着了一样,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就你一人来?” “是,家父还让小可带了两船的岭南特产过来。”冯子由拱手道。 “冯岸倒是有心了。”李智笑了笑,“坐吧!” 话落,就有人送来了椅子,雨水将椅子打湿,冯子由也不在意,一屁股坐了下去。 可他却不敢跟李智齐坐,要稍稍落后他一个身位。 雨下的越发大。 所有的声音都被雨水掩盖,包括他们之间的谈话。 “小可这次过来,除了给泰王殿下送特产之外,还希望太王殿下可以支以援手!” “你们不是打的挺好的,岭南大半之地,都落入了你冯氏之手。”李智似笑非笑的说道。 “您说笑了,都是大家捧。”冯子由很清楚,眼前这位人畜无害的‘疯王’,才是岭南最大的黑手。 冯家几斤几两,冯子由心知肚明,这一场战争,无非是岭南各个世家在背后操纵的。 归根结底,还是南北世家跟朝廷的对抗。 “我听说,秦墨去了苍梧,你们可要小心着点,这家伙百无禁忌的,谁他都敢杀。”李智生平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轻瞧了秦墨。 若是一开始,就拉拢秦墨,说不定,现在国号元年都改了。 冯子由是走水路的,一路上消息不怎么灵通,对秦墨的厉害,也不直观。 只知道此人是大乾第一驸马,皇帝信他,异族怕他,世家恨他。 “一个秦墨,还不足以改变岭南的格局吧?”冯子由道。 “哈哈哈.....” 李智笑着摇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候羹年。 候羹年也是嘴角抽动。 一个秦墨都把大乾搅的翻天覆地了,还不足以改变岭南的格局? 要不是无舌手快,他就不是少一只手臂,而是整个脑袋了。 “你啊,年轻,不懂秦墨的厉害,岭南这一个大局,可都是为秦墨而备的。” 李智笑着道:“现在秦墨已经入瓮,只要秦墨死了,大乾其他人不足挂齿。” 柳成虎,秦相如垂垂老矣。 其他大将,不是镇守边关,就是老死了。 有能力的,还要提防北奴。 年轻一代,可堪大用的,没有两个。 所仗,不过是雷霆炮之利。 可再厉害的武器,也要看谁用的。 比如李越,守着宝山,寸功未立,老婆孩子全死了。 他是真的爽快。 只是可惜,没有杀死李越。 否则朝局就要改变了。 李智起身,将鱼竿丢到了一旁,进到正厅,就看到有人一箱一箱的往里搬东西。 “这是何物?” “殿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冯子由笑着道。 李越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不是梦寐以求的手雷又是何物? “泰王殿下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