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岭南依旧炎热。 李新到了北海,又特地改变路线,就是为了看一看秦墨。 得知李新登陆,秦墨也是带着李玉澜几个人亲自去迎接。 两人的关系怎么说呢。 昔日的仇恨,似乎都被时间磨平了。 但说是朋友,也不尽然。 李新看到秦墨依旧热情,可面对李玉漱,依旧有些不好意思。 李玉漱脖子上的疤痕淡去了不少,可细看,还是能看到一条淡淡的疤痕。 “景云,好久不见了!”李新拱手,他身后还跟着公孙冲。 公孙冲蓄了胡须,二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跟三十岁差不多。 “好久不见!”公孙冲也冲着秦墨拱手,目光扫向李玉漱的时候,眼中更多的是客气和梳理,“微臣见过泾阳公主,永和公主......” 昔日少不更事的情情爱爱,也被磨平。 特别是大乾医学逐渐发达,亲近结婚的坏处也是深入人心。 公孙冲也不执着了,甚至回想起以前,都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可笑。 他身后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小毛头。 “哟,公孙高帽,这你孩子?”秦墨看着眼前的混血儿说道。 这名字有些拗口,但是比公孙绿帽不知道好听几百倍。 公孙冲道:“对,这孩子两岁多了,他母亲是大石人,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 说着,他连忙对孩子道:“叫表姑,表姑父!” 孩子有些胆小,始终叫不出口。 李玉漱不由叹了口气,当年公孙冲也是个谦谦公子。 现在历经岁月,倒是成熟了,只是这成熟中,透着一丝心酸。 “走,回去咱们喝两杯!”秦墨道。 这一路上,都是李新在说,秦墨在听。 大石和月氏之所以还保留一半国土,是因为李新的军队驻扎在两国。 伊稚斜不敢贪功冒进,或者说,不敢得罪大乾。 双方保持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而李新基本上也只是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还是让两国人去抵抗消耗伊稚斜的军队。 “这次回来没赶上老八的大典,有点可惜!”李新说道。 “切,可惜个屁,你自己又不是没参加过!”秦墨道。 李新苦笑一声,“话虽如此,但是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这般扎心呢!” “事实总是比较难听一点。”秦墨耸耸肩,旋即给两人递烟。 公孙冲摆摆手,“孩子当面不抽。” 毛孩子似乎是累了,趴在公孙冲的肩头睡着了。 “不错,是个好爹!”秦墨道。 公孙冲笑了笑,“这次主要是回来让他认祖归宗的,以后就放在京城让他爷爷教育。” 哎,这碧眼金睛儿当了公孙家的嫡长孙,怕是会被人笑话。 秦墨都可以料见。 但公孙老狗应该偷着乐了。 来到别墅群,秦墨安排了丰盛的接风宴。 “这一次我给你准备了两艘礼物,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李新道。 “这不合适吧?我这一顿饭也不值几个钱!” “你家大业大,孩子多,多给孩子置办一点产业也不错。”李新道。 “讲究!”秦墨连忙给李新倒酒。 “我其实挺意外的,老八的大典,你居然不回去。”李新诧异道。 “等他以后登基再回去也不迟的。”秦墨毫不在意的道:“再说了,当太子只是刚开始,我总有不在的时候,他总要一个人去面对的。” “说得对,太子只是刚开始而已。”李新端起酒杯,“来,走一个!” 两人碰了碰杯,公孙冲一门心思全都在孩子身上,烟酒不沾。 这变化,用脱胎换骨毫不为过。 “我爹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不过到底老了,身体没有以前好了,你们家有祖传的风疾症,他也有,这个病不好治。 只能控制,也不能操劳,要控制自己的体重,还要保持锻炼。”秦墨道。 “那我爷呢?“ 秦墨沉默了半晌,说道:“不太好,老爷子有呆症的趋势,你回去后多陪陪他,说不定再过一两年,他连你是谁都认不出!” “这么严重?”李新酒到了嘴边,又放下,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