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最后,闻言看见这么一段话。 沈魄这个不求上进的差生,居然想用钱来买毕业证,果然是资本家的思路! 闻言下意识心动了那么一瞬,随即就打消念头。 首先现在用的银元到一百年后能兑换多少钱还不好说,就算沈魄全部兑换成美元存进去,也给他缴满足够年份的保管费,但中间历史将会发生许多波折,他记得汇丰银行也曾从上海迁走过,到时候他又上哪找一百多年前的凭证或保险柜钥匙? 只能说沈魄这个提议理论上可行,但一听就是出自没有任何实际操作意义的富家公子哥。 还有,沈魄现在就读的神学院,他天天没去上课,估计也是不愁拿到毕业证的,为什么会突然想去读中文了?总不会是突然发现中国语言的博大精深吧? 闻言没有理会他这个提议,合上日记本,摸摸肚子,感觉有点饿了,就离开房间,打算尝尝沈魄口中的何妈的手艺。 无须等他开口寻找,一个中年妇人就已经迎上来。 “三少爷,我做了些夜宵,您要不要用点?” 闻言马上知道她是谁了:“好啊,谢谢何妈。” 他跟着何妈进餐厅,还帮忙端盘子,何妈简直受宠若惊。 “三少爷坐着就行,我让小齐帮忙。” 闻言:“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何妈在沈家很多年,地位也跟一般佣人不一样,可以闲聊几句。 “三少爷今天怎么没出门?” 闻言坐在桌边等何妈将小笼包拿过来。 “老实在家待几天,免得挨说。” 何妈笑:“也是,老爷上回还说您老往外跑,在家待待也好。” 闻言随口问:“何妈,你一个月多少工钱?”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少爷显然从来没关心过这种问题,何妈也不奇怪他不知道。 “一个月两元。” 这里的两元,指的是银元。 何妈在沈家干活,是包吃包住的。 乍听上去,银元值钱,又不用操心衣食住行,两元好像能完全攒下来。 但闻言以前上学时,曾为了写一篇论文查过资料,知道民国两元就是养活一个人每月基本的口粮,但何妈家里有三个儿女,何妈丈夫抽大烟早早死了,把家里那点积蓄也败光了,何妈自己可以吃住在沈家,把两元都省出来,要拉扯三个孩子就有点拮据了,更别提让他们读书上学,所以三个孩子里最大的那个,今年十岁左右,就开始在外头打零工补贴家用了。 这就是民国姹紫嫣红下的另一面,真实而残酷。 何妈这还算幸运的了,能够遇到沈家这样财大气粗的主顾,工作稳定,不用三天两头就断了经济来源,她甚至在家里众多佣人里,也算有头有脸的,沈魄母亲有时候还会额外赏她一些肉菜或小费,沈家佣人的名头说出去也好听,但何妈依旧是个连家人都不大养得起的食物链底层。 如果闻言现在不是跟沈魄交换灵魂,而是跟何妈的儿子交换,估计就连做梦都要扛沙袋了。 这样想想,收拾沈魄这败家子的烂摊子,好像也没那么不堪。 闻言抽了抽嘴角,咬一口流油的小笼包,虽然这味道比他后世吃过的也没如何惊艳,他还是捧场夸赞:“何妈做的小笼包真好吃!” 何妈眉开眼笑:“好吃就多吃些!” 她跟沈魄拉了些家常,也觉得这三少爷跟以前有点不大一样,估计是长大了,变得好相处一些,就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太太正在房间里哭呢,您要不要进去劝劝?” 闻言停住伸筷子的动作。 “怎么了?” 何妈:“好像是因为昨天姑小姐说的那些话。” 闻言懂了,是说沈魄老爹养姨太太和私生子的话刺伤沈太太了。 他有点犯难,自己也不是人家正经儿子,去说什么都不合适吧,再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没等闻言纠结,沈太太就让人来喊了。 “三少爷,太太让您去她房间一趟。” 沈魄老爹常年不在家,沈魄自己也是吊儿郎当三天两头往外跑,沈魄姑姑经常出去参加沙龙或舞会,这家里的主人严格来说就是沈太太一个。 “知道了。”闻言只好擦了擦嘴巴,匆匆去面见沈魄老妈。 那个上次见面还珠光宝气的美妇人现在只穿着睡袍,坐在梳妆台前,看见闻言敲门进来,没有再肉麻地喊他乖乖,而是冲闻言招手。 “你过来。” 闻言只好走过去。 沈母:“你今天找你父亲说要转去中文系,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