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姑不愿意借钱,买下这套房子,就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更何况,林冬羽在天福苑这套房子里度过了十多年的时光,有着她整个学生时代的记忆,她的努力、她的青春。
酸甜苦辣,都是人生。
正如此刻,他置身于九层楼的阳台之上,任由初冬的夜风带走身体的热量,手脚冰凉。
比起温暖的室内,莫辰更喜欢这份让他清醒的冰凉。
阳台上的花草生机勃勃,仿佛感受不到寒冬的到来,偏偏人类如此脆弱。
他脱下外套,坐在划船机上拉了几组。
运动带来的热量,让他重新暖和起来。
身体是暖的,指尖仍是冷的,是一种奇特的新鲜体验。
回到室内,林冬羽已经洗漱完毕,乖乖在床上躺好,把被子拉到下巴尖处,手里拿着一本书。
周末,当着大姑的面,又到了两人同床共枕的大好时光。
莫辰看着她的乖巧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他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随即将她拿着的书调了个个儿,重新放回她手里。
林冬羽定睛一看,原来,她一直把书给拿反了!
这个事实让她羞不可抑,连书都不要了,整个人鸵鸟似的埋进被窝里。
太丢人了!
拿着书,她那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去,只为了掩饰她的心慌意乱。
结果,越掩饰越露馅。
幸亏莫辰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入主卫去淋浴。
很快,从里面就传出来水龙头的哗啦啦水声。
他就在里面洗澡,林冬羽很难不胡思乱想,把自己在被子里埋得更深。
初冬的薄被里,透出室内朦胧的灯光。
她闭上眼,听觉却越发敏锐。
听见水声作响、而后安静,听见他在片刻之后离开浴室、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听见他趿着拖鞋走到床边……
床垫下陷。
林冬羽的一颗心,猛然狂跳起来。
不敢动,她根本不敢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头顶一轻,松木香味从上至下包裹而来,莫辰的声音就在她耳畔响起:“冬儿,你是想把自己捂坏吗?”
林冬羽把眼睛闭得紧紧的,索性来个装睡。
莫辰无奈,低低地笑了一声,替她重新盖好被子。
他的笑声就像羽毛一样拂过林冬羽的耳膜,让她彻底明白,什么“让耳朵怀孕”这类夸张的形容,并不是比喻句,而是无比真实。
莫辰的声音质感富有磁性,于此情此景中,听起来格外撩人心弦。
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莫辰关掉床边台灯,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躺下后隔着被子轻轻环抱住她。
“晚安,冬儿。”
黑暗中,林冬羽仿佛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随着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平缓,她才让自己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慢慢陷入梦乡。
莫辰悄悄睁开眼睛。
在昏暗的光线里,她美好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
温香软玉在怀,教他如何入睡?
在床上睁着眼躺了半个多小时,他仍然毫无睡意。
实在熬不住,他干脆轻手轻脚地下床,再次进入浴室中。
借着水流的声音做掩护,他低喘出声,十多分钟后,欲望才终于得到纾解。
重新回到床上,他正打算借着刚刚发泄后的疲累入眠,林冬羽却不规矩地翻了个身,一条玉臂从被窝里舒展开来,伸手搭到了他腰上。
莫辰浑身一紧。
好不容易才释放的渴望,又再度抬头。
他无奈低语:“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从梦中苏醒时,林冬羽舒服地哼了一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她睡的好香。
床上的松木香味仍在,莫辰却早已起床,这会儿正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处理一件紧急公务。
林冬羽拥着被子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几点了?”
“快十点了。”
莫辰答了她一句,回头看着睡得懵懵懂懂的她,笑道:“你再睡会儿。”
见她睡得香,他哪里忍心吵醒她?
在欲望中煎熬的人,他一个就够了,不需要再增加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