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阁楼高处。
王为昌静静看着马车驶离,目光在阴影中愈发深邃。
“三叔,全按你的吩咐办了。”王文才走到他身边,轻声道。
王为昌只点点头,没有说话。
“三叔,一两尾毛给一灵石,是不是给多了?”
“多?怎么会多了?市场一直都是这个价。”王为昌终于微笑着道。
“三叔,侄儿的意思是,那穷小子没个御兽经验,养出的尾毛肯定不达标准,上等尾毛市场是一灵石没错,但他养出来的肯定是残次品,还给他一灵石,浪费。”
“不浪费。”王为昌摇摇头,“文才,你说说,一灵石,对咱们王家多吗?”
王文才愣了愣,脸上的自豪溢于言表:“自然是不多了,别的不说,光是灵石,咱家里上万灵石,每天的生意还一直在进账,一块灵石罢了,丢地上,都懒得捡。”
“可是啊……”王为昌接过话,“这一灵石对那穷小子,可是比天还大,你想想,咱以一灵石,收下那穷小子残次尾毛,他会怎么想?”
“他会感恩戴德!”王文才恍然大悟,“还是三叔想得周到。”
“不是我周到,是你从小受宠溺,不会站在下等人的位置思考问题,学会了下等人的思考方式,用起人来,能省不少事。”
“三叔教训得是,侄儿还得跟着三叔多学。”
“你是要多学,包括你那表情,要学会隐藏,别把心思写在脸上。”
“我有吗?”王文才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写脸上了吗?
“你啊,惦记人家那两个小姑娘全写在脸上,口水都流下来了,还说没有。”王为昌笑盈盈道。
“侄儿有错!”
“叔叔又不是怪你,道歉干嘛,你也到成家立业的年纪,我看那姐妹长得确实上得了台面,出身低微倒不是问题,那穷小子寒酸得很,吃东西狼吞虎咽。
我算是看出来了,穷惯了,这种人最好利用,有机会你展示一下咱王家实力,再示点好,他巴不得和咱们王家攀上关系。”
“侄儿懂。”
“知道怎么做就好,那两个姑娘,都给哄过来是可以,就是别太给身份,给个妾室就行,毕竟出身在那,王家的正妻,出身上还是要上台面的。”
“都听三叔安排,那我什么时候过去表现合适?”
“过个几个月的吧,等那宝尾兽毛长出来,也有个理由上门,现在不尴不尬的你上门,有没个借口。”
叔侄处心积虑的同时。
平安县之一的刘家。
刘颚正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有气无力,本命法器被毁,对他的反噬极大。
“爹,这是药房熬煮补血灵药,趁热喝。”
床榻旁,长子刘伯行端着药,尽力呵护着。
接过灵药,刘颚一口喝下,脸色并没有好转。
“那小子现在在哪?”
“估摸着快出城了,坐的王家的马车。”刘伯行知道爹问的是元风的动向,赶忙告知。
“蠢货!咳咳……”刘颚气急,牵动了伤势。
“爹,冷静,养伤要紧。”
“那孙县令这真是蠢货,那小子明显的和东洲世子关系匪浅,还把人放炮了。”
“爹,孩儿已经让探子跟上去了,那小子跑不了。”
“还是你会办事,哎,这王家,看来是铁了心要去攀东洲王啊,敢明着把人用马车送出去。”刘颚扶着胸口冷静下来。
“王家族长不在,势弱,郑家又那么嚣张,王家做出这事,也合理。”刘伯行叹着气说道。
“合理,但可不合咱刘家的胃口,王家既然弱了,就不能再让他们翻身,那老二出手吧。”
“爹,您的意思是?”
“那小子不能留,为了咱刘家在南王那边能说上话,也为了王家倒下,那小子断不能活着。”
“明白,就是,老二可是筑基九阶,正是结丹关键期,让他出手,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的意思?”刘伯行顾虑道。
“不小用,你以为王家就只派来辆马车吗?这种事情,肯定还有暗子保护,老二去正合适。”刘颚望着天花板道。
“还是爹考虑得周全,孩儿这就去。”
……
马车上。
“我问你,如果遇到苦难,需要别人帮助,要喊什么呀?”
“啾啾?”
“多喽,就是救救,这次你发音标准了许多。”
一旁的赵木馨和胡九儿都看得目瞪口呆……有这种问问题的方式?
“公子,这小兽回答得好像是不知道吧?怎么就答对了?”胡九儿实在看不下去。
“怎么不对?你就说‘啾啾’的发音和‘救救’像不像吧?”
“像是像,但……”
“像就对了,怎么,看这小东西聪明,嫉妒了?”
我嫉妒个屁啊!
胡九儿被噎得想现出原形。
一只一阶灵兽,都没开智,血脉还是最最末等的九品,自己有什么好嫉妒的。
赵木馨贴心上前转移话题:“风哥哥,这小兽怪好看的,取了名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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