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宽大的踏板,商洛上了车,坐到了狼眼老者的正对面。
“你们,从哪来?”
“问我吗?”商洛答道,“震旦,之前说过了。”
“我问你的是,你们来这里之前的上一个地方,是哪里。”
“大都会。我们在那里见到了和你一样的影子,他还说他在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与我没有交集。”
“嗯”老者点了点头,“那是一条歧路,那不是属于各位的纷争。”
“你指的是,时间上的分支?”
“并不是。”老者摇了摇头,先示意开车——车队在新安条克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循行着,但总体上一直都没有离开曼哈顿岛。
“我来解释下。”他望着商洛,“你刚才提到的‘时间上的分支’,这几乎不可能实现。歧路的意思是,那不是属于各位的战争,那完全与人类世界无关——这是,石头的战争。”
“石头?”
“石头。”他用手杖指了指地面,“可能不太好理解,毕竟我们的语言距离罗马还有些距离。总而言之,在一切生命出现之前,这个地球上就已经有石头了。石头最先存在,并且也将最后存在下去。人类文明存在与否,石头都会存在下去。我们用石头来比喻,是在描述一种‘全程都和人类没有关系的战争’。”
“那我们见到的是?”
“那是我的兄长,保罗先知。我是他的双胞胎弟弟,你可以称呼我为奥托。我们是,纽约氏族的双子先知。”他向商洛伸出了手——阴影下,月光照射进来。奥托先知的手在月光下变得粗糙,有银白色的毛发叠加其上。
“狼人中诞生的白狼,就会成为先知。作为双子白狼,我们兄弟被授予了引导纽约氏族的使命。”
跟着一起上车的狼人施耐德惊诧道:“原来有两个???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因为先知终究只能有一位,所以以前我们是轮流上班的——不过这是后话了。我的兄长保罗,他比我更接近真相。他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渐渐失去了与我们的同步,他的意识经常出现在久远的未来与过去,与那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交流。他甚至分不清到底哪里是现实,所以几乎无法给出有价值的指引。所以,我这里的使命便越来越重了。”
说着,他望向窗外:“你们清楚现在的局势吗?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商洛把之前的猜测告知了它。
“很精准的猜测。虽然我不知道舞狮子是什么,但我从伱们的比喻中甚至可以反推出那种有趣民俗的样貌了。那么,我来告诉你这件事的根本原因——根本原因,就是罗马的内战。罗马人内部的矛盾不可调和,内战迟早会到来。我们对调停罗马人的内战没有任何兴趣。”
他望向车内,望向法厄同的方向:“我们在打石头的战争,你们在打肉的战争。石头和肉,虽然都在盖亚的大地上,但我们终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只是我们偶尔会同时对精灵开战,所以我们之间有不少合作的机会。那么,法厄同阁下。”
“你认得我?”
“我认得你。虽然你现在似乎臣服于这位尊贵的震旦客人,但我觉得还是和你说比较稳妥。”
“‘臣服’是多余的.”
“是吗?”老者看了看两人,“你们之间的关系很明确。还是说,这是肉人的爱好?”
“是的,奥托先知。”旁边的施耐德解释道,“这是他们自己的玩法。”
“好吧.那我尊重你们的.尊重你们的选择,但我依旧建议你们去找萨满医治一下。这种令人错愕的关系,在我们看来是不太健康的。”
“你怎么和你哥哥一个套路.”
“哈,因为我们在用眼睛看之前,都是先用鼻子来识别。或者,你希望我和商洛先生说?”
“还是和我说吧。他现在快要瘫了,他很累。”
“那么,您应该也能看出这一切的根本原因——这是一次链式反应。那位尘世的,哥伦比亚的统帅,他对罗马的怨恨在镜子里被放大了,他的行为通过第一次反应链触发了不可预测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再次被触发,放大,就塑造成了这里的一切。”
“所以这里是,放大之后的结果?”
“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是这样。我也了解过那种‘核武器’的原理,这种链式反应依赖特定的化学元素来进行。而我们这里,似乎也满足了那种特定的情况。”
“那么,这种反应介质是什么?”
“还尚且不明朗。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老者望着窗外,高耸帝国大厦出现在几条街之外,“就像你们在第一层通过镇压小庞培就可以控制新安条克一样,我们在这里也可以通过相同的动作,来达到相同的目的。因为无论如何,小庞培是这里的指挥者,也是一切的祸根。将他擒拿之后,这些抵抗力量也会在他的指挥下消散。”
“那如果,我们失败了呢?”法厄同问。
这次,他倒是望向了商洛:“商洛先生,你们在上面的行动人员,是否具有强大的控制力?”
“当然,那是锦衣卫的精锐。”
“那就好。我想提醒你们的是,最好要预防他们在上层引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