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画,车流不息。 秦舞阳靠着车窗,缓缓地抽着烟,看着窗外的夜景,思绪早已飘远。 这段时间的闲暇,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自己未来的路,也能让他以局外人的身份看清洛马河。 现在的洛马河被一派详和所笼罩,班子们虽然不能说是空前团结,但起码比王佳国时代要平定得多,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真正为洛马河的发展出谋划策的人反而少了,他们习惯于韩远山的强势,习惯于对韩远山的服从,习惯于韩远山拿决策他们执行。 因为韩远山容不得有半分的质疑和杂音,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谁会去自讨没趣,这就形成了一片安宁又一片死水的局面。 秦舞阳的心里有些急,但急在心里,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陆大友就不说了,即便是自己,也只能接受这个局面。 很快到了洛马河畔。 洛马河边并没有什么人,前些日子下了几场大雨,水位挺高,风起时涛声拍岸,一股淡淡的腥湿之气扑面而来。 黑暗中,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摸了过来,就像一只行走在黑暗中的幽灵一般。 陈杰就站在秦舞阳的身后,他是司机,同时也承担着安保的工作,一双眼睛警惕地关.注着周围。 忽然间,一股汗毛直竖的感觉猛地袭上了心头,这种感觉刚刚冒出来,一道疾风便到达了他的脑后。 陈杰低头往前一扑,那道疾风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秦书记小心,他手上有刀。”陈杰肩膀挨了一刀,火辣辣地疼,但他更担心秦舞阳的安危。 事出突然,秦舞阳也是大感意外,不过在陈杰示警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有人突袭。 陈杰话音落,那人已经掠过他的身体,直接扑向了秦舞阳。 这人穿着一袭黑衣,仿佛已与黑暗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突袭陈杰失败,或者只有秦舞阳一个人,还真有些猝不及防。 秦舞阳只是觉得有一个黑影来袭,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往边上一闪,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对方的目标只是秦舞阳,如附骨之蛆一般,紧紧贴上,一连刺出几刀,刀刀都指向秦舞阳的要害。 秦舞阳功夫虽高,但也局限于赤手空拳或者突袭的情况下,空手夺白刃,那只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所以秦舞阳也不敢大意地轻触其缨,从对手的进攻来看,绝对是个高手,玩的就是刺杀的路子。 秦舞阳狼狈避开,大吼道:“陈杰,给我光!” 正要过来帮忙的陈杰一听这话,立马回头上车,打开了车灯。 车灯下,那个黑影穿着一身黑衣,脸也用黑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反握匕首,或刺或挑,招式老辣,角度诡异。 秦舞阳眼前大亮,虽然局面上还很被动,但视线清晰,就要好上很多。 陈杰这时也操起车上的逃生锤过来帮忙,不过对方手中有匕首,一旦近身,确实很危险。 秦舞阳不断地拉开与对方的距离,大吼道:“陈杰,你特么傻呀,用石头!” 陈杰如梦初醒,反正河边多的是石头,抓起一把当作暗器,劈头盖脸地砸向那黑衣人。 陈杰的手劲不小,如果脑袋被砸中了,也会造成很大的伤害,黑衣人不堪其扰,心知刺杀失败,无心再战,刷刷两匕佯攻,却是身子一弹,藏进了黑暗之中。 陈杰要追,秦舞阳喝止道:“别追了。” 陈杰返身几步奔到秦舞阳身边,问道:“秦书记,你怎么样?” “我没事。”秦舞阳的目光落向了黑衣人逃窜的方向,黑暗中什么都没有,不由大感侥幸,如果不是陈杰在,对方要先过陈杰这一关,自己死伤难料,起码也得挂彩。 上车的时候,看到陈杰后背出血,秦舞阳拧着眉头道:“去医院。” “没事。” “有没有事我说了算。我先给你处理一下。” 秦舞阳简单为陈杰止了一下血,他自己亲自开车,把陈杰送到了医院。 缝完了针,陈杰一脸的凝重,秦舞阳拍了拍他的胳膊道:“这几天就不要来上班了,好好养伤。” “那你怎么办?” “放心,我也不是白给的,小心点就是。”其实秦舞阳也在奇怪,会是什么人来行刺自己。 在洛马河这段时间,秦舞阳得罪的人太多,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路仇家,但那黑衣人他隐隐觉得有点儿眼熟。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秦舞阳和韩远山一起送访问代表团离开,当秦舞阳看到潘文达身边的保镖时,他豁然开朗。 本来他还在想是哪个仇家的,这时就能对得上号了。 几个月前,为了抓肖仕平归案,顺手抓了老蛇,还救下了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后来丁聪跟他说起过拐卖团伙头子阮少雄要安排人刺杀自己的事,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在意,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境外的杀人到华夏来,那就是找死。 所以秦舞阳并没有把这个访问代表团跟刺杀自己联系到一块儿来,想不到他们居然会采取这种方式堂而皇之的入镜行刺,不过人没有当场被抓,秦舞阳也没有办法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