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前世酒量还可以,到了这个年代就更好了,因为这时候的酒都是上好的原料,酿造方法也更原始,酿出的白酒、红酒,味道更纯,又不上头。
所以比之前世,他的酒量起码提高了五分之一。
赵凤婵也还行,女人的身体较男人更易接收酒精,她等于起手就占了四分之一的便宜。
两人喝了一瓶白酒两瓶红酒,都有了几分酒意。
赵凤婵说这张唱片真好听,周旋这金嗓子唱这歌太合适了。
贺远说你也喜欢唱歌嘛?来唱几句听听。
赵凤婵就跟着唱了几句,居然很有几分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赵凤婵说:“不能再喝了,我老觉着你想喝醉了干坏事儿。”
贺远说:“这话应该是我说吧,你一进来就去洗澡,我都害怕了,喝酒就为壮胆。”
两人胡乱开几句玩笑,一颠一倒,躺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两人正式出发,因为身份安排的关系,这次还是从西南到广西,走海路经香港到上海。
这一走就是十几天,一路上两人慢慢习惯新的身份安排,贺远的身份还是个纨绔子弟,玩过几手纱厂股票,赔的多,赚的少。
赵凤婵是个落魄小姐,与贺远是青梅竹马的娃娃亲。
赵凤婵带了化妆工具,两人一路上不断研究怎样改变相貌,单纯靠每天化妆,很麻烦,也有掉妆的风险。
后来赵凤婵研究了一个办法,用医用胶布沾在贺远嘴里牙根部,使他面部结构发生变化,这样一来也影响了发音,再用上一些变音技巧,整个人就不太一样了。
接着她又培训贺远换一种体态,也就是改变言谈举止的方式,整个人的气势也变了。
他以前是腰板挺直,走路带风的军人气质,现在成了慢条斯理,很有派头的富少样子。
无论相貌、声音还是气质,贺远都变得不一样了。
对于老孙、袁庆这种非常熟的,或许还是认得出,但要是多日不见的冯月甫,谢明等人,可能就不敢认了。
贺远和赵凤婵在客轮上过了1939年的元旦,一月五日,终于到达上海。
由于是香港方向来的船,码头查得比较松,二人在公共租界的海悦酒店开了间房,住了下来。
酒店一楼的西侧,是个音乐酒吧,晚上经常有音乐表演,还会有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贺远和赵凤婵白天去租界各处闲逛,买几张报纸,打几个电话,晚上就在音乐酒吧,点杯咖啡听人唱歌跳舞。
第三天晚上,贺远捏着一份《申报》,边喝咖啡,边和赵凤婵看着音乐表演。
这《申报》是晚清就创办的报纸,前年上海陷落,日寇威胁要接管报纸,《申报》被迫停刊。
不过几个月前,借着美商的名义,在租界成功复刊。
两人正聊着天,一个小女孩捧着几束鲜花走上前:“先生!小姐!买束花吧!”
贺远就买了束花,双手捧给赵凤婵,赵凤婵含笑抛了个媚眼,将花压在报纸之上。
片刻,一个男子走上前,仔细看了赵凤婵几眼,忽然叫道:“表姐!这不是凤茹表姐吗?”
赵凤婵看了看他,也失声叫道:“沛丰!怎么是你。”
贺远忍住笑,心想上海方面怎么这么不上心,明明是表弟,怎么找了个表哥来演。
中统内勤 姜沛丰 生命值:93/96
华夏银行职员
这姜沛丰西装革履,略显圆润,看上去三十二三岁的年纪,头发已经有些跟不上肉的生长,发际线直向头顶发展。
看上去不像三十岁赵凤婵的表弟,反而更像表哥。
姐弟俩叙了几句旧,赵凤婵道:“沛丰!这是你表姐夫,关正林,快来见礼。”
“这就是咱家表弟啊,看着就帅气。”贺远拍了拍姜沛丰的肩膀,他的角色是关外满族贵胄子弟。
清亡之后,好多贵族都指关为姓,意图融入华夏,贺远的口音也略带了几分关外的意思,更加契合身份。
“表姐夫!我是沛丰。”姜沛丰看了看这位表姐夫,脸上满是殷勤的笑容,心中却想,这小子也就是二十五六岁,中央就派这样的人来收拾残局?
“沛丰!早听你表姐提起过你,说你小时候就是她的跟屁虫,这里太乱,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三人出了酒店,来到对面一家纯正的咖啡厅。
这里就安静多了,虽然也有音乐做背景音,但是声音低沉,旋律轻缓,不但不喧哗,反而遮掩了人们低声交谈的声音。
“我就是负责接头的‘青松’,担负给二位讲解的责任,你们有什么需要了解和习惯的,请问我。”
“问题挺多的,不着急问,你先泛泛的说说,我就知道哪些是需要了解的了。”
于是姜沛丰就把自己认为该讲解的,都说了一遍。
“这里被设为上海特别市,其他地方都沦陷了,只有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因为日寇还不敢和欧美直接翻脸,而保持着昔日的虚假繁荣。”
“我们的人只能在这两个地方落脚,出了租界更加寸步难行。这里情况很复杂,除了上海驻军,还有宪兵队和敌特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