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的当下,经济虽然开始复苏,但还没有恢复到1913年的水平。
接连遭受世界大战和经济危机折磨的欧洲人身心皆疲,很多人的信仰愈发虔诚,教堂成为他们心灵的庇护所。
这时候一个“异教徒”突然声称要炸掉上帝的坟墓,虽然这事儿不太可能,依然激起了人们的愤怒。
苏伊士运河公司的总部位于伦敦切尔西区国王路,《泰晤士报》曝光威廉不当言行的第二天,上百名基督教徒聚集在运河公司总部门前,挥舞着手中的十字架,整齐的呼喊口号,要求“异教徒”滚出伦敦。
接到报警的伦敦警察抵达现场,发现现场有记者正在进行采访,教徒也并没有冲击运河公司,于是警察并没有驱散人群,只是留在现场,防止事态进一步激化。
第二天几乎伦敦所有报纸都对威廉的不当言行进行报道,评论家也下场,公开对运河公司的贪婪行为进行指责。
法老的坟墓,那可是全人类的遗产。
运河公司为了一己私利,居然不惜炸掉坟墓也要推进工程,这将是全人类的损失。
到了第三天,法国和俄罗斯的报社也纷纷跟进。
法国报社还算克制,仅仅针对威廉的言论,没有进行扩大化。
俄罗斯报纸就肆无忌惮,《君士坦丁堡日报》不仅报道了运河公司的行为,而且详细讲述了希伯来人的历史。
很多俄罗斯人正是通过《君士坦丁堡日报》的报道,才知道出卖耶稣的犹大是希伯来人。
也正是通过这篇报道,才知道为什么希伯来人上千年来一直在流浪。
总结希伯来人的历史,只能用自作自受来形容。
如果说《君士坦丁堡日报》的报道,只是还原了希伯来人的真面目,《柏林日报》的跟进报道则是彻底引爆了德国。
就像德军稀里糊涂输掉一战一样,普通德国人并不知道柏林的面包价格为什么突破天际,也不知道希伯来富商为什么宁愿把过期食品销毁,也不折价卖给穷人。
现在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7月19号,乔治终于从报纸上看到了关于啤酒馆的报道。
《君士坦丁堡日报》对于啤酒馆的报道并不详细,只有豆腐块大小的一个新闻,称柏林警方粉碎了一次不成功的暴动,事件一共造成19人死亡,小胡子的名字甚至都没有见报。
1923年的当下,这一类的新闻简直太多了,每天都会发生,根本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威廉的不当言行则不同。
距离威廉要炸掉上帝的坟墓已经过去了足足一个月,就连英国王储的风流韵事都没能抢走威廉的风头。
受威廉影响,运河公司的股票接连下跌,债券的发行工作也进行的很不顺利,以五折价格出售都无人问津。
7月25号,运河拓展工程因资金耗尽再次停工。
媒体对威廉的反常关注,以及运河公司的异常,终于引发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警惕。
威廉的话虽然过分,明显是无心之语,更多是情绪发泄,并不是针对谁。
罗斯柴尔德本来寄希望于随着时间推移,人们会忘记这件事。
但没想到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聚集在运河公司门前抗议的人群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这些人都不需要上班的吗?
还是说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重压之下,威廉再次犯错。
7月29号,一辆失控的轿车冲入人群,造成4人死亡,12人受伤。
肇事司机被捕后,承认是受威廉指使。
30号,威廉被伦敦警察从运河公司总部带走。
运河公司屡发意外的同时,埃及政府对于运河的态度也越来越强硬。
如果说将收回运河写入宪法只是福阿德的试探,那么在得到小尼古拉的支持后,埃及终于看到了收复运河的可能性。
今年六月,愤怒的埃及民众再次涌入运河区,要求英军撤离。
英军这一次接受了教训,没有开枪。
这不仅没有抵消埃及人的愤怒,反而暴露了英军的虚弱本质。
8月2号,纳赛尔再次要求英军撤离,将苏伊士运河移交给埃及政府管理。
自从去年4月之后,每一次全体大会,埃及都会要求英军撤军。
贝尔福对纳赛尔的要求置之不理,其他国家的代表们也没有当回事儿。
这一次纳赛尔的嗓门格外大,因为他得到了小尼古拉和克里孟梭的支持。
小尼古拉一向是逢英必反,代表们都已经习惯了。
一贯和英国人穿一条裤子的法国人也开始支持埃及人,这让很多人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不寻常。
“既然英国无意霸占苏伊士运河,在运河区驻军还有什么意义呢?”
克里孟梭对英国人的厌恶达到极点。
苏伊士运河关闭后,法国和亚洲殖民地之间的商船往来因绕行非洲,成本直接提高一倍。
“拓展工程进展缓慢,如果伦敦不愿意承担费用,不妨将机会让给愿意承担责任的人。”
来自意大利的安东尼奥亲王添油加醋,意大利同样因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