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卧房中的烛火跳动一下。
思绪空白之际,秦不闻整个人便被按在了门框之上。
口中瞬间被酒香味充盈。
那酒来得又快又急,秦不闻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喉头动了几下,那烈酒就被她咽了下去。
酒意瞬间翻涌而上,笼罩她的意识。
秦不闻瞳孔微微收缩,错愕地看着将她抵在门框上的男人。
他弯腰垂头,除了口中,秦不闻的鼻腔也被酒味侵占。
男人身上的檀木香裹挟着烈酒的味道,不由分说地将其笼罩其中。
秦不闻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卧房会有酒,而且她从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卧房中好像也浸了酒香。
——是季君皎在她的房间等她的时候,喝酒了吗?
来不及再想,面前的男子似乎看出了少女的走神,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他咬了一下少女的下唇。
“唔!”
秦不闻闷哼一声,手上挣扎的力气渐大。
那口酒灌得太浓太烈,秦不闻就连挣扎的力道都显得软绵无力。
她眯了眯眼睛,强行将涣散的瞳孔聚焦,微微蹙眉,看向面前的男人。
季君皎声音沙哑,他一只手将少女的两手背在她身后钳制,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两人之间的身体紧贴。
“不,是你喝醉了。”
男人喘着粗气,那灼热的呼吸便喷薄在了少女的眼睫上,秦不闻有些不舒服地颤了颤睫毛。
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与偏执。
秦不闻的思绪有些迷糊了。
她的唇被咬了一下,虽然没出血,但也有点刺麻的痛意。
像是被酒水浇了个透,秦不闻连带着骨头,都酥了起来。
浑身燥热起来。
秦不闻眯着眼,一双黝黑的眸难以聚焦,稍稍涣散地看着他。
她的唇因为刚刚被灌了酒,还是红润的。
她稍稍一动,映着窗外月色,季君皎再次俯身,又衔住了她的唇。
“秦不闻,是你喝醉了……”
像是诱哄,像是安抚。
胡说……
明明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怎么可能是她喝醉了?
秦不闻强迫自己的意识稍稍回笼,她微微偏头,躲开男人的吻。
“季、季君皎,”秦不闻说话有些打弯,“我想喝水……”
那酒辣得她嗓子疼。
男人垂眸,眼中好似有乌金碎玉,他一袭白袍华服,纤尘不染。
“秦不闻,先回答问题。”
“什么?”盯着男人那张俊美的脸,秦不闻不觉咽了口口水。
墨色的眸光流转,季君皎神情淡泊,容貌俊美。
他的腰间束了一条白绫长穗丝绦,上面系着一块上好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的轻纱,眉眼入画。
“若是我刚刚不在,你就要同他走了,对么?”
什么?
秦不闻的脑子有些不清醒,她的思绪转了好几个圈,才将季君皎这句话理解。
季君皎说的,是指耶律尧邀请她去漠北的事情吗?
可是,她当时明明是想要找理由拒绝的啊。
要不是季君皎突然出现,秦不闻早就跟耶律尧说清楚了。
思绪好乱。
秦不闻抿唇,借着酒意,心头涌现出几分恶劣的心思。
少女勾唇,腰肢曼妙,肤若凝脂,眉眼挑逗。
她的两只手分明被季君皎钳制住了,却是不在意地倾身,那胸前的柔软便通身挤向男人的怀。
她看到了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情绪。
秦不闻也染了醉意,绯红飞入脸颊眼角,媚眼如丝。
“首辅大人,您弄疼阿槿了呀~”
语气娇滴滴的,男人抓着她的手分明没使什么力气,但少女却像是真的被弄疼了,眼角还挤出了泪花。
季君皎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语气清冷僵硬:“秦不闻,不是每次示弱都有用的。”
他这样说,但秦不闻分明感觉到抓着她的那只手,松了三分力道。
嘴角笑意更深。
眼中碎金迷醉,迎着烛火晃荡明灭。
秦不闻摇了摇唇,神情却更加娇弱无力:“大人,阿槿想喝水呀……”
季君皎喉结上下滚动几下。
下一秒,秦不闻被打横抱起,男人步子很大,周身泛着冷意。
他也喝了些酒,秦不闻被他整个人圈在怀中,酒香萦绕。
他抱着她,来到桌案前。
腾出一只手,季君皎倒了杯茶,推给了秦不闻。
看着那晃荡的茶水,漂亮的茶叶上下浮动几次,秦不闻终于有一只手得了自由。
她拿起茶杯,茶水温度正好,秦不闻一饮而尽。
下一秒,那双恶劣的眸,便又落在了季君皎身上。
男人的身姿比她高出不少,秦不闻挑眉,朝着男人勾了勾手指。
季君皎俊逸的脸上浮现不解,他眉目冷硬,笔直地站着,没动。
秦不闻也不急不恼,却是转身,正面对着季君皎,她抬手张开双臂,两只胳膊圈住了季君皎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