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一听外头的动静,立刻放下筷子,快步出去。
到外面一看,门外有俩人,正是王家川的两个儿子,王天庆和王天成。
“天庆、天成,你俩咋过来了?出啥事儿了?”
“希平哥,我爸让我们过来告诉你,说是知青队的孙云鹏、杜家斌那一伙子出事了。
他们上山去打黑瞎子,不知道咋回事儿,那黑瞎子发了狂,伤了好几个人。
有人跑回来求救,我爸说让你赶紧带着狗和枪,领人进山救人。”
王天庆见到盛希平,赶紧把来意说明白。
“孙云鹏他们出事了?”盛希平一脸惊讶。
“他们不是有三棵枪么?还有那么多人,咋能出事呢?”
三棵枪,其中还有個双管猎,竟然还打不死个黑瞎子?
“希平哥,你就别管那些了,快点儿吧。
我爸还叫了不少人呢,一起去救人。”
都这个时候了,哪有闲工夫纠结为啥出事啊?
救人要紧,这要是孙云鹏等人再出事,估计又得闹一场了。
盛希平点点头,“行,你们等着我啊,我这就回屋收拾一下。”
具体啥情况不知道,但是要进山救人,肯定得准备一下。
枪啊、子弹啥的都得带齐全了,以防万一。
盛希平说着,转身回屋去拿枪,斜挎兜子里装上子弹还有手电、烟面子等零七八碎的东西。
又用绑腿把裤腿子绑利索了,这才背上枪,牵着狗,从家里出来,直奔场部。
到场部才发现,场里几个领导都到齐了。
安全科那几个人在,另外还有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工人。
那边,卫生所的大夫,正在给人包扎伤口。
盛希平仔细一看,正是松江河的三个知青,张贵良、付洪山、李广元。
想来就是他们三个跑回来报信求援的。
王家川一看盛希平到了,赶紧招手。
“希平啊,咱林场会打猎的人不多,眼下山里啥情况也不清楚。
孙云鹏他们出事了,你带队进山,务必把人救下来。”
王家川都这么说了,盛希平能说啥?只能点头。
“王书记放心,我一定尽力救人。事发地点在哪里?他们还能领路么?”
盛希平往那三个人身上扫了眼,见他们身上的衣裳都破了,满身脏污。
也不知道是让黑瞎子伤着了,还是回来的时候慌不择路被树棵子刮的,反正脸上也有伤。
“能,他们三个都是轻伤,应该能带路回去救人。”
王家川扭头看向那三人,一时心急之下,竟想不起这三个年轻人叫啥了。
“你们快跟希平说一说,其他人现在都在哪儿呢?还记得路么?”
“记得路,就在土顶子附近,往东北角一拐有条小河,就在那边儿上不远。”
付洪山是三个人里面,受伤最轻的,“我能跟你们上山。”
都是林场的人,付洪山一说,众人就大致知道地点了。
“那就走吧。你俩呢?能不能一起?”盛希平问了问另外那俩。
人在慌乱的时候,容易导致记忆错误,三个人一起的话,会有些保障。
“能,我俩能上山。”张贵良和李广元赶忙站起来,咬牙忍着身上那点儿疼,说道。
这个时候了,别说他们只是轻伤,就算是爬,也得带路回去救人啊。
就这样,一行十多人出了林场。
从东边的土路上去,沿着白马川简易公路往北一段路,再折向东北方向,直奔土顶子那边。
九月末,六点多钟外面就暗下来了,走在路上还行,隐隐约约能看见前面的路。
进了林子,便彻底暗下来。
天黑了在林子里行走很不方便,必须有东西照亮才行。
盛希平和安全科那些人倒是都带了手电筒,可是到土顶子那条河边还挺远呢,等会儿找到人还得回来。
三节电池的手电筒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大家都不敢这时候就用手电筒。
得亏出来之前,还弄了几个简易的火把,这时候点燃了,举着继续往前走。
从前川到土顶子山附近那条河,大概得二十多里地。
可这是在林子里走,还是黑天,脚下磕磕绊绊走不快,一行人走了两个半钟头,总算到了土顶子山。
“翻过这道岗,前面就是了。”
李广元和张贵良俩人身上带着伤,这一路跟着走回来,真是累得不行了。
眼见着前面又得爬山,二人扶着树,不停的喘着粗气。
盛希平直接撒开两条狗,二郎神仰头在半空中嗅了两下,立刻汪汪叫了起来,一边叫着,一边往前跑。
黑将军紧随其后,俩狗子一前一后往山岗上跑。
盛希平一见这样,知道二郎神应该是觉察到什么,于是一挥手,带着人赶紧往前跑。
“你俩先在这儿休息会儿吧,洪山,你要是还能坚持就跟上来,不行的话,也去休息。”
到了这儿,离着出事地点应该就不远了。
盛希平对这附近的地形很熟悉,就算没有付洪山他们领路,也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