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君长离也松开了手。
没想到，这次轮回的第一次见面就是掐脖子。
北玄的表情更加森冷，或许是修炼功法的缘故，他的灵力属于水系寒冰，与君长离的火系烈焰完全相反。
他眉心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就算是浑身散发着冰天雪地般的气息，那一点红，竟是生出几分悲天悯人的佛性。
“又？我们何时见过？施主的杀戮心如此之重，最好每日诵读《金刚经》消除业障。”
北玄双手合十，态度清冷地回应了几句。
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君长离重重地蹙了一下眉头，疾步追上去，伸手拦住他。
“北玄大师，佛家慈悲为怀，既然佛不渡我，你来渡我，好不好？”
君长离一身红色衣袍穿得松松垮垮，刚从温泉池里爬出来，浑身湿哒哒的，紧贴着布料的部分，窈窕身姿更是一览无遗。
加之话语轻佻，惹得北玄往后退了两步，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他抿了一下嘴角，薄唇轻启，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不好”。
“哪里不好？”
君长离凑到他的面前，“北玄大师，渡我成功也算是功德一件，就当是佛祖给你安排的任务，行不行？”
“不行！”
见他油盐不进，君长离很是恼火。
轮回了那么多次，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邂逅，偏偏每一次重生的时间点，都是他还未认识她，需要她来追。
她也懒得惯着他，一把拽过他的衣领，狠狠地亲了上去。
啃咬的力度，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满满都是女土匪要抢压寨夫君的气势。
北玄当场就被亲懵了。
“岂……岂有此理！”
他奋力推开她，胡乱用袖子擦了擦嘴，眼中早已没了之前的淡定，慌乱之余，羞恼得连耳根都红了。
“你不是说不行吗？”
君长离用指腹压了压咬破出血的唇瓣，桃花眼里荡出几丝散漫的痞性，“我觉得还行。”
佛修一直是备受尊重的宗门流派，今日被如此调戏，饶是北玄再温雅的性子也动了怒。
凝聚成团的淡蓝色灵力，直直地朝君长离的面门袭去。
君长离一动不动，立在那里，迎着风雪般的寒气，眼睁睁地那团能量球，停在面前，原本凌厉的攻击力，瞬间化作柔软的雪白，甚至还在她的手背上蹭了蹭。
好似见到主人的猫咪，一股子黏糊糊的讨好，把北玄彻底搞懵了。
“怎么会这样？”
他垂首看向自己的掌心，虽没有全力攻击，但是刚刚的灵力丝毫没有掺水作假。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是天生一对，所以你对我的攻击无效。”
君长离的开解，对北玄来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反而是打击更甚。
北玄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
“唉……”
君长离无奈地摇摇头。
虽然第一印象不好，但是好歹把人给亲了，至少印象深刻。
没过几天，新人院要举行试炼石的盛典。
这是各大宗门来挑选人才的重要渠道。
新人院并不隶属于任何宗门，却给新人提供了更公平、更大的竞争平台。
这一次的人才选拔，等同于全国高考。
竞争，极其激烈。
新人院参加试炼的弟子，都统一穿着深蓝色的粗布衣。
如果通过了试炼石的考验，将换成白袍，进入复赛的宗门面试。
面试结束后才有资格进入决赛。
最后，以车轮战的擂台比试，评选三甲。
“这一次考试，听说君家三子都会参加。我们怕是连上擂台的机会都没有。”
布告刚刚贴出来，一大群弟子就围在大门口讨论起来。
“别说君家三子了，各大宗族世家都有专门培训的贵族院，那里有最好的师父，最好的灵脉。我们这些小镇修炼者，拼了命，也顶多是去好一点儿的宗门。”
“新人院选拔，算是相对公平的制度了。”
“屁！在我们这边挂名的世家子弟，占用我们的晋升名额。哪里公平了？”
“算了算了，有怨天尤人的时间，还不如多练一套剑法，多背一套心经。”
“不不不，我已经咸鱼躺了。反正我们新人院就是权贵们碾压的小辣鸡。”
……
等人群散去，君长离才打着哈欠，懒洋洋地站在布告前。
看了一下活动时间，还有流程。
她不打算参加，因为不出意外的话，刚才那些人都猜对了。
本就是一场权贵们的游戏。
来自底层的新人院弟子，只不过是世家权贵们的陪衬，别人是光宗耀祖，而穷人只是炮灰、踏脚石。
“君长离，你还在站这里做什么？凭你的资历，今年无法参加试炼石大典，别再痴心妄想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同门弟子，身后跟着几个舔狗。
是的，就算是在新人院这么底层的地方，还要分三六九等。
穷人看不起更穷的人。
君长离懒得搭理他们，神情寡淡地转